沈正文眼神不善,語氣也很衝。

但李守德卻不肯讓開,仍然站在車前焦急的看著一動不動的車簾。

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打聽到沈正文一家住在了徐縣令家。

昨日裡李如蘭一家走後,他又去求了徐縣令一番,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毫無返還的餘地。

他一開始還以為徐縣令是秉公辦案,不想在眾人面前有失公允。

沒想到私下裡,徐縣令也是那般冷酷無情。

想到之前徐縣令說得到李如蘭的原諒,李玉蓮才有可能無罪釋放。

於是他出來後,當即派小廝四處查探李如蘭等人的下落。

好在沈家人的特徵十分明顯,一家子高顏值,但穿著樸素。

特別是那輛簡陋的騾車,在城南格外惹眼。

在找了十幾條街後,他們終於問出了李如蘭等人的下落。

但知道了下落後,他卻不敢貿然打擾,只敢暗中等待。

因為沈家眾人沒有去別處,而是去了縣令徐弓然的家中。

徐縣令不喜與人結交,誰人都知那徐府自開府至今,從未有人受到邀請進入徐府。

而沈家人,不僅進了徐府,還在徐府過夜,最後徐府還用馬車送他們回去。

李守德這才明白,徐縣令突然間對李家如此冷酷無情究竟是為了什麼。

是他想的太簡單了,沒想到這沈家人不可小覷。

能得徐縣令如此區別對待,想來肯定有什麼深厚的淵源。

他就說,玉蓮不過就是嘴上辱罵了幾句,怎麼說也不該判的這麼嚴重。

原來,沈家和徐家早就認識,而且看起來關係不菲。

那徐縣令定是為了給李如蘭出氣,這才對玉蓮處以那麼重的刑罰。

李玉蓮已經在地牢裡關押一天了,在徐弓然的命令下,他連探監都不行,不知道玉蓮在裡面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

李守德雖然有點擔心,但不多。

因為他已經嗅到了利益的氣息,心裡反而隱隱覺得興奮,那股興奮把擔心都給壓了下去。

李家世代經商,產業主要是酒樓、當鋪和木材生意。

但近年來由於災情再加上國家動亂的原因,收益越來越少了。

所以他想再走點別的門路,聽說妓院很賺錢,他就想開個妓院。

可他遞上去的申請,徐縣令卻一直不予審批,還說什麼青州城內有一家官妓足矣。

李家各種疏通關係,請吃飯、送禮,甚至還想把李玉蓮送上徐弓然的床,就想徐縣令他答應開妓院的事。

可那徐弓然就跟一塊鐵板似的,怎麼都踢不動。

昨日裡,徐縣令還派人把李家送出去的琉球給送了回去,看樣子是想和李家劃清界限,這可把李守德急壞了。

他的妓院已經全部整裝好,只要一個審批就能開門賺錢。

青州城只有一家官妓,他敢保證只要他的私人妓院開張,那錢肯定跟流水似的往李家淌。

如今讓他得知了沈家和徐弓然的這層關係,他怎麼能輕易放過。

若是能透過李如蘭和徐縣令打好關係,放不放李玉蓮他都無所謂了。

大不了忍痛割愛,和玉蓮斷絕關係,這樣對其他子女聲名的影響能降到最低。

目前來說,透過這關係讓妓院開張,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李守德越想越興奮,彷彿看到了無數銀子在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