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年少起微末 第十四章 復見希望(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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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已經有人幫自己報了,從此之後,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
楊曠不禁感到一陣迷茫。
看著面前無助且迷茫的楊曠,劍仙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去安慰面前這個乍逢驚變的年輕人。
忽然間,面前的劍仙眉頭一皺,地底傳來一陣微小的波動,轉瞬之間,這些波動就消逝無形,劍仙反應很快,第一時間就單手掐訣,轉瞬之間,又有四道劍氣飛了出去。
要是換個其他修士在此,絕對發現不了這般動靜,不過眼前的劍仙畢竟經歷豐富,實力驚人,加上之前劍仙也存了心要疏導眼前青年,用酒水形成的鏡面還未消散,所以地底的動靜雖小,但還是被院子裡的二人發現了。
難怪剛才有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這人十有八九就是南越那個妖道的傳人了,中年劍仙心下想到。
地底,一個黑色的符咒靜靜漂浮剛才劍氣所過之處,這符咒抵住了針對元神的殘留劍氣,待得乞丐元神裸露出來,迅速將其包裹消失不見,在符咒消失的一瞬間,劍氣瞬間激盪,把原來符咒所在的空間絞的稀巴爛。
其他三個地方,基本上也是相同的光景,只不過漂浮的符咒比起乞丐所在位置的符咒明顯差了一個檔次,連顏色都是不起眼的灰色。與乞丐那裡如出一轍,只見三人被劍氣絞爛的身體內逐漸發出光芒,抵住攻殺向元神的殘餘劍氣,一個與之前相同的灰色符咒靜靜懸浮於三人元神之上,待得元神裸露出來,便發出灰光包裹住元神,消失不見。
轉瞬之間,其他三道劍氣也到達先前三人立足之處,與乞丐不同的是,三道劍氣斬落,有兩處傳來一聲悶哼,更有一處,劍光所過之處符咒直接被斬碎,漏出其中一個元神,這元神上有一個縮小版身影,正是那三人中身形最是魁梧的一人,隨著那人元神逐漸清晰,灰色符咒當即碎裂開來,符咒一裂,元神瞬間沒了防護,便被劍氣當即抹殺,連灰都未曾留下。
中年劍仙的臉色有些難看,雖然這人是那個妖道的弟子,其他幾人也有那妖道親手煉製的替死符,但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還讓他們跑了三個實屬不該。
自己終究還是大意了,那幾人果斷捨棄自己肉身,又有那妖道的保命符籙,自己不察之下,竟然真讓他們溜了,原以為就是幾個南越軍人,不曾想這些人中居然那個妖道的傳人,每個人都還隨身攜帶這麼珍貴的保命符。
這幾人,說不得就算是南越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了,中年劍仙心下已經有了計較。
四人之中,竟只留下一個,饒是這劍仙生性灑脫,也感覺臉上一陣的發燒,被幾個小輩戲耍不說,還真讓他們跑脫了去。
自己剛剛可是誇下海口的,甚至還自信到開啟映象神通,想當著這青年的面為村民報仇,用以開導他的心結,結果卻被當面打了臉,這中年劍仙當下便有些尷尬。
反倒是楊曠,剛才便一直緊緊地盯著鏡面,雖然不如劍仙看的全面,但看著地底出現的符咒以及後來符咒斬落出現的魁梧身形,便大致猜出那幾人已經逃遁。
“他們跑了,是嗎?”楊曠幽幽的問道,既然那幾個雜碎跑了,那這件事就不算完,就算窮自己一生,也不會放過他們。
“這個,暫時跑了,暫時跑了”劍仙撓了撓頭,含糊不清的說道,畢竟雖然是敵方詭計多端,但也是因為自己的疏忽才放跑了這三人,要細說的話,自己確實是有責任的。
“前輩不必介懷,前輩乃是在下的救命恩人,楊曠沒齒難忘!”出乎意料,這年輕的村民竟然意外的冷靜以及善解人意,竟然絲毫沒有失去理智,反而一臉真摯的看著劍仙道,說完,還不忘深深鞠了一躬。
這場景,反而把面前的劍仙整不會了,往常自己救人,似這般大小的年輕人在遭遇了這種慘變之後,基本沒幾人能做到像眼前青年這般恩怨分明,這麼冷靜。
有的人甚至在乍逢驟變後會失去理智,在自己救了人之後對自己反而惡語相向的也不是沒見過,但眼前此人居然如此恩怨分明,完全不像一個十六七歲的年輕人,讓劍仙心下有些驚訝。
當下不由得生出一些好奇,細細觀察起這年輕人來,只見這年輕人雖然生的有些黝黑,但天庭飽滿,眉清目秀,身上自有一股氣質,不像是池中之物。
奇怪,這種面相的人,怎會是普通人呢,雖然不是特別精通占卜一事,但劍仙畢竟是修行中人,陰陽家的基本的理論知識還是懂的一些的,雖然無法測算眼前年輕人的命格,但看個相基本也是八九不離十的。
心下奇怪間,便不由自主的伸手抓住年輕人的手腕,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乙下靈根,人間罕見的仙材!要知道,歷代人皇,其靈根品質,最多不過丙上,就算是始皇,也概莫能外,此子如此高的天賦,卻被埋沒于山嶺之間,屬實是暴殄天物啊。
也不怪這裡的人把他當做普通人來培養,難怪此子面相如此之好卻只能在此邊遠地區碌碌無為,乙下靈根,人間罕有,普通的先知石根本就測量不出,如果強行測試必然會導致先知石的崩壞,況且此子必有大氣運在身,否則,如何解釋在這種全村盡歿的情況下,唯有他一人存活,我又正好在附近,湊巧救了他?天下哪有那麼巧的事,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數啊。
其實這劍仙也有看不到的,譬如現在楊曠的丹田中,就有一把漆黑的小劍靜靜懸浮,小劍邊緣,還有一顆光芒暗淡的金丹滴溜溜的旋轉,只見這小劍散發出漆黑的光芒,包裹住金丹,劍仙的神識自上面掃過,居然沒有發現它們。
“前輩?前輩?”看著面前的劍仙盯著自己,忽然之間竟伸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當下心中一陣惡寒,這劍仙前輩,難不成是?他瞬間打斷這個念頭,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哦,方才想到某些事情,不覺得想的有些深入,不好意思”回過神來的劍仙,鬆開楊曠的手,不好意思的說道,心下越發的糾結起來,照理說,眼前的青年乃是世間少有,若不出意外,甚至可以說是世間唯一的修煉奇才,任何人看到都會忍不住起愛才之心。
但自己早已對大道失望,仙材在自己手中,根本就是一種浪費,再說了,收個徒弟多辛苦,本劍仙早已獨行多年,實在是不想添個累贅啊,但要放著這麼好的人才,任其荒廢,亦或者墜入邪道,那自己又有些自己都鄙視自己,當下心中糾結異常。
其他村民根本沒有留下屍體,楊曠緩緩行至院子中央,抱起父母的屍體,默默用手挖出一個深坑,將二老的屍體緩緩掩埋,再以柴刀劈砍兩塊簡易木碑,刻上鐵柱夫婦二人的名字,挖洞的時候,楊曠沒借用鋤頭這些工具,而是徒手在院子裡挖坑,他需要一些疼痛,來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自己大仇未報,還不到頹廢迷茫的時候。
院子裡的泥土裡有一些碎石,他用手挖洞間,不斷有碎石劃破他的面板,他卻渾然不覺,一心一意的挖出兩人大小的深坑。
做完這些,雙手已經破損十餘處,在父母墳頭重重磕了幾個響頭,楊曠心下已有了打算,自己既然不能手刃仇人,那就發揮自己所長,自己現在不是有錢嗎?以後的自己會更有錢,自己的餘生那便拼命地掙錢,然後買兇sha人,自己就算殺不死那幾人,也要讓那幾人終身不得安寧!
“前輩,晚輩有一事相求。”見面前的前輩依舊在沉思,一會喜一會憂的,楊曠沉聲說道。
“何事?說來聽聽。”劍仙頭也不抬,仍在糾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