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楊曠這邊得到了縣裡來人的訊息,在叮囑二虎他們回覆村長他們以後,不但沒有過去面見城裡來的人,反而往自己家裡匆匆行去。

到家門口,楊曠看到母親正在清洗昨天鐵柱打回來的山雞,鐵柱清早就出門去了,至今未歸。

看到周圍一地的雞毛,楊曠難得的沒有上前搭把手,反而略微沉吟了一下,一個想法湧上心頭。

趕忙和母親要了幾根尾部較長的羽毛,再詢問了針線的所在,便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小房間悉悉索索的忙碌了起來。

“這孩子,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一個男孩子,要那針線作甚。”楊母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孩子,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解,但並沒有在意。

楊曠從小就與眾不同,雖然沒有修行天賦,但自小就乖巧懂事,也從不哭鬧,從不闖禍。

這幾年更是改造農耕用具,連鄉里都來人雖然不知道這孩子哪裡來的這麼多奇思妙想,但身為母親的婦人卻一直引以為豪,對於他千奇百怪的想法也就產生了一定的免疫力,對於他忽然討要針線的行為也就見怪不怪了,只當他又有了什麼好主意,改善大家的生活。

楊曠在拿到針線以後就開始動手縫製起來,不多時,一把雞毛扇就在楊曠的手下逐漸成型。

看著自己的傑作,楊曠還是極為滿意的,在現下這種環境裡,去哪裡去找鵝毛呢,有雞毛就不錯了。

白河村村長家,一個年輕人坐在村長家宴客廳的主坐上,手裡正拿著一把做工精細的小刀,一片片的片著白河村特產的烤肉,大快朵頤,絲毫不顧及形象。

這年輕人約摸十七八歲左右,生的十分英俊,穿著十分華麗,一看就是出自大戶人家,一旁的村長和大祭司正緊張的看著他,稍顯侷促。

“二位不必緊張,我今天來呢,就是想見見你們村裡出名的鐵蛋...先生,沒有別的想法,看看他是否願意為我所用,買賣不成仁義在,不會讓二位難做的。”年輕人含糊不清的說道,年輕人也是見過世面的,但言談及鐵蛋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還是給出個先生的稱號,頗有些忍俊不禁。

“是是是,李公子說的是,您能看得上鐵蛋,那是鐵蛋的福氣,也是咱們村子的福氣嘛。”村長諂媚的附和道。

“村長說的是,這鐵蛋雖為村子做了很多貢獻,但其為人向來比較孤僻,一會見了,還望公子多多海涵。”大祭司畢竟是半個修行中人,雖然眼前的公子哥身份尊貴,但大祭司還是多少有些自己的傲氣,並不不卑躬屈膝,而是不卑不亢的說道。

“大祭司哪裡的話,我蘭皋縣出了如此人才,令我縣百姓作物增產增收不少,在下慕名而來,又怎會怠慢了人才呢。”見這大祭司不冷不熱,年輕人當下也不以為意。

“村長,我去找過鐵蛋哥了,他說他在睡覺。”原來是張虎剩和王二虎到了,這二人憨厚老實,竟把楊曠的話原封不動的稟報了村長。

“哎喲,這小祖宗,早不睡晚不睡偏偏這個時候睡,快給我把他綁了過來,不行,我親自去”村長趕忙站出來打圓場,假裝沒有聽到虎剩說的“他說”二字,眼看就要親自出馬去綁楊曠,訓斥之間還偷偷打量了一下年輕公子哥的反應。

大祭司聽到稟報也是神情一緊,自己表現硬氣,一方面是因為自己年歲已高,對年輕人並無所求,另一方面也是自己那點修行者的驕傲驅使自己對他並無過多諂媚。

雖然這麼做了,但大祭司內心之中還是有點忐忑的,眼前的公子身份尊貴,絕不是一個小小的白河村招惹的起的,眼下楊曠的答覆明顯已經落人話柄,要是眼前公子哥一個不樂意,整個白河村都有可能受到牽連,因此也緊張的看向年輕公子。

“山野刁民,好大的架子,竟敢讓我家公子在此等候,自己推脫睡覺,反了天了,公子,帶我將其綁來,靜侯公子發落。”年輕公子未來得及表態,反倒是他身後兩人有些憤憤不平,其中一人扯開嗓門大聲說道。

“就是,李公子是什麼人物?睡覺?連縣官大老爺都不敢這麼和李公子說話,這鄉野村夫好大的膽子!”一個師爺模樣的小老頭跳出來介面道。

聽到小老頭說的話,場中諸人皆是一驚,師爺口中的縣官大老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是蘭皋縣的縣令大人了。

縣令是何等人物?要知道,雲瀾大陸廣闊異常,一個縣的面積近乎楊曠前世地球的大小,在這修真世界,凡人交通不便,很多人終其一生都沒有走出過自己所在的鄉鎮,更不用說到達縣城了。

一個縣令,在普通人眼中那可就是妥妥的封疆大吏了,說一句土皇帝都不為過,加上當今的大千世界官員任免體系主要以貴族血緣機制為主,軍功科舉兩種制度,使得官員的身份越發的超然起來。

要知道,此地人多眼雜,縱然縣令老爺不在此處,但如此帶有傾向意味的討好也算得上是官場大忌了,而這縣城裡來的師爺居然毫無顧及的說出這種話來,已然證明這位李公子的身份必然非同一般,凌駕於縣令之上。

“慢著,不急著去請這位鐵蛋...先生,高人嘛,總是有些架子的,可以理解。”終於,年輕公子哥發話了,嘴裡還有未及嚥下的羊肉,一邊咀嚼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出乎意料,年輕公子並沒有生氣,反而和善的開導起面前的村長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