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楊曠來到這個世界已然半年,對自己所處的環境也有了一定的瞭解。

自己所在的這個村落叫做白河村,村子所處的地州叫做古滇行省。

“劍來,金木水火,急急如律令”,趁著天色未亮,楊曠趕緊不死心的念動結合自己前世看的志怪小說所編撰的咒語,企圖召出那柄黑色小劍。

毫無意外,他的咒語如往常一般的泥牛入海,完全沒有任何回應。

“我穿越前那個聲音果然是個大忽悠,什麼聖子,什麼修仙問道,萬劫不朽,老子連自己身體裡的東西都控制不了,還修個屁的仙。”

楊曠罵罵咧咧,深感自己上了大當,被劍靈忽悠了。

感受到晨輝逐漸撒入屋內,楊曠趕忙閉上眼睛,假寐了起來。

楊曠本人在吸收了原聖子的金丹以後,整個人的外貌和氣質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從原本的平平無奇,居然變得粉雕玉琢起來,深得村裡大嬸的喜愛,時不時的就會有人來串門逗弄一下楊曠。

這對於被迫營業的楊曠來說簡直生不如死,所以經常以假寐來“屏退”眾人,所以在裝起睡來還算得上是得心應手,實在是被逼無奈。

今天對於楊曠來說可是個大日子,應該說對於楊曠在內的幾個孩子來說都是一個大日子,決定了他們以後的前途。

大千世界,修真之風盛行,古滇行省作為大千宇宙中一方人間界自然也不能免俗,世人皆以證道不朽為終極目標,試問,在有可能實現的情況下,有幾人能夠拒絕翻山倒海,長生不朽的誘惑呢,這點上,古滇行省不能免俗,作為古滇行省村落之一的白河村自然也不能免俗。

這個世界,修仙證道從來都不是秘密,相反,一個人的境界高低,潛力高下自有不同,所受待遇禮遇自然也就不同。

大千世界諸界都有其界定潛力和實力的方式,不同的道統對於境界的區分也會稍有不同,但大同小異的是,每個地方對於自己年輕一輩的潛力看重都非同一般。

所以,大千世界的每個孩童,在出生滿週歲以後,都將面臨人生的第一次大考——資質校驗。

這裡的滿週歲又和地球時期的週歲不同,大千世界,以道為尊,這裡的道,不是狹義上的道家之道,而是修道之道,三千大道,條條可證,販夫走卒,三教九流,皆屬此列,皆可成道,道之盡頭,皆列聖賢。

所以大千世界的週歲和地球所指週歲大不相同,大千世界所指週歲,乃是指嬰兒生於天地,於母胎中自帶一口先天之氣,此先天之氣在經過嬰兒與俗世相結合以後逐漸融入後天體質,於體內經脈自顯,凝而不散是謂靈根,即天賦,凝而散之,則天賦不存,不具靈根,總之先天之氣或散或凝,直至定型,方滿週歲,天賦可測。

在孩童滿週歲的時候,會有專人測量孩童修道天賦,並分為甲乙丙丁四個層級,以區分孩童資質,每一層級又分上中下三等。

甲乙兩級相傳只在天界有所耳聞,於凡間界基本不存,所以一般孩童能有丁級中等都算得上是資質上乘,凡間絕大多數修士皆是丁級下等靈根,絕大多數人都不具備靈根,一口先天之氣早已濁化,散於天地之間,自然不具備修道資質。

對於每個孩童來說,滿週歲的這一次天賦測算,相當於人生的一次大考。

在古滇行省,潛力巨大,擁有丁級上等以上靈根的孩童的可以送到古滇行省總督府統一培養,或送由大宗派教導,成年之後回饋宗派,回饋宗族,和楊曠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想法不謀而合。

所以,這對於這些孩童來說,無異於鯉魚跳龍門,若被總督府選中或者進入古滇行省頂尖宗派,前途不可限量。

楊曠其實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到這個世界的格局,在這個沒有網,沒有電的世界,唯一能夠鼓舞楊曠的也就是地球上不具備的修真條件了,修煉成仙,萬劫不朽對一個現代人來說同樣擁有著致命的誘惑,雖然楊曠也不知道活那麼久能幹什麼,但有誰會嫌自己壽命長嗎?

答案是否定的!

所以楊曠在聽說有這麼一回事以後就已經躍躍欲試了,可惜透過大祭司的判定以後才發現,自己要到半年以後才能滿“週歲”,才有資格參與資質鑑定。

在古滇行省,由於修真門派魚龍混雜,為了加大對地方上的監管力度,總督府派出祭司來轄制地方,祭祀一般由同村的具備一定修煉天賦的人擔任,總督府成立的祭司府統一管理培訓,分發到各大縣市鄉鎮,用以總管古滇境內一切修真事宜,這其中,就包括孩童資質測算、統計、以及上報。

天剛矇矇亮,鐵柱夫婦便抱上孩子一路往村子的中心行去,只見村子中央有一個寬闊的操場,操場周圍有一些木樁和靶子,看樣子應該是供村子裡的獵人習練狩獵技巧的地方,操場中心有一塊青色的岩石,在照樣的照射下泛起了淡淡的青光。石頭旁邊零散的站著幾家人,這幾家人的家長時不時的往路口瞟上幾眼,目光焦急中又滿含幾分期待,像極了地球上送孩子們上考場的家長。

其實楊曠的“週歲”已經算很早了,與他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一般都還未能滿“週歲”,這次同他一起測試的孩童統共五人,楊曠年齡最小,其他幾個孩童基本上都已經兩歲左右了,這些孩童的父母竊竊私語,有的正在給自己的子女面授機宜,彷彿這測算的結果還是有機可乘的,一時間也頗為熱鬧嘈雜。

這發光的青石,想必就是先知石了,楊曠暗暗想到。

這先知石就是輔佐祭司測驗孩童天賦的器具,算不上法寶,由總督府鍊師煉製,統一分發給各鄉鎮,這是楊曠被迫營業時聽大嬸們提起過的。

伴隨著楊曠一家的到來,一位老者也在幾個壯漢的護持下緩緩行入操場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