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梁鴻就和這叫葉利霆的聊了起來。

梁鴻和他一聊,就發現這人的經義底子還是很不錯的,起碼,嗯,起碼有舉人的水平了。

當然,也只是舉人的水平了,在梁鴻跟前,梁鴻隨便的抖摟一些他作為狀元的書袋子,當即就把這個葉利霆給折服了。

但,可是一到這個時候,梁鴻卻不能做出興奮與自得的表情,畢竟他現在是兀真人的俘虜了嘛。自然對於上層之人,就像這個葉利霆,不能太過於放肆和隨便。

馬車又行駛了一段的時間,然後就停下了。

那葉利霆和梁鴻先後下了馬車,梁鴻一下馬車,就看到了熟悉的地方,這正是自己的玻璃工場。

“霆爺,您來了?怎麼也不讓人護衛著過來?”在工場的門口,似乎是葉利霆的熟人,一個八字鬍的小個子,正好走出工場,一見葉利霆,當即給他打了一個千,一臉恭維道。

“大燕朝都成立了,再說整個燕京城內外,還有漢兒敢扎刺的?用什麼護衛?

對了,葉利臣,你小子管著工場這事,算是到頭了,你回頭再去工部報備一下,然後去吏部問問還有什麼差事適合你的?”葉利霆的地位似乎挺高,那個叫葉利臣的傢伙,也是葉利氏。

葉利氏,就是兀真族的王姓。

一般在兀真族,姓葉利氏的,都是皇親國戚類的。

“霆爺,這真的要把這工場交給一個漢人來管啊?這成嗎?這玻璃工場,要我葉利臣說,寧可少賺點,也不能交給漢人啊?”葉利臣有些抱怨的說道。“誰知道漢人會不會真心實意的給咱們兀真人掙銀子?”

聽到葉利臣這麼說,葉利霆當即冷下臉來:“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

這是公主殿下的意思?怎麼?你敢違公主殿下的令旨?”

“我有那麼不知好歹嗎?”葉利臣當即嬉皮笑臉道。“既然我幹不成這場監,我就去找個別的事情做做,這天下都是我們姓葉利氏的,我還能沒個活幹?是不是?”

葉利臣說完這些,嘆了口氣,隨後道:“那霆爺,既然您來了,我就先走了,這場監我就不當了,”說著他才從最初說話到現在,都沒有拿正眼看過一眼的梁鴻,他打量看了一眼,隨後指著梁鴻,嘴裡道:“你就是新來的場監吧?小子好好幹,要是敢有半分不盡心,你葉利臣爺爺可有的是手段……”

他話還沒說完,葉利霆就道:“行了,你別說那些了,這是公主殿下請來的新場監,你還威脅上了?行了,你回吧!”

等葉利臣又朝著葉利霆打了個千,然後乘馬車走了後,葉利霆對著梁鴻道:“別理他,畢竟他的場監的差事剛被撤了,心裡有股子氣了。”

梁鴻心說:撤他的又不是我,幹我什麼事?朝我身上撒?

當然嘴上肯定不能這麼說,於是梁鴻笑道:“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然後兩人便向玻璃工場大門口走去,這時大門口有守衛計程車卒,當即就朝著葉利霆行了禮,梁鴻看著這一幕,心裡的那個疑問,就不由問出來:

“葉利兄,我看他們都挺尊敬你的,你是什麼官職啊?”

葉利霆當即笑了笑,旋即說道:“也不算什麼大官,就是一個工部的侍郎銜。”

當葉利霆和梁鴻走進了玻璃工場內,一路走到了製作間。

“東家!”就有人看到了梁鴻,然後先是不可思議的拿眼睛仔細看了看梁鴻,隨後直接跪在了地上,大聲哭道。

梁鴻和葉利霆都一臉的詫異,待梁鴻要準備相問時,忽然那些製作間的工人,都聽見這邊的動靜了,紛紛朝這邊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