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群中漸漸安靜下來,許秋山這時對大傢伙道:“為今之計,也只有京城保衛戰了!”

“閣老,聽說京城之兵多吃空餉嚴重,老弱病殘甚多,這……這可怎麼守的城?”

“最近的通州大營,和薊鎮大營都調去了山海關,如今京師城必須在得挺到山海關援兵抵達京師,方可。”

“談何容易!”

“剛剛又得到軍報,兀真人的騎兵再過不需半日,便打到京師城下了!”

“如何這麼快!??”

“沿途的城鎮,如何是兀真人幾十萬大軍的敵手,已……已是全降了!”

“毫無軍人的風骨、毫無骨氣!……”

劉芳和許秋山聽到身邊的眾多大臣,剛才熄下去的聲音,這時又復點燃。

兩人實在是不勝其煩,都黑著一張臉,站在那裡,也在思索著對策,可是為今之計,還有何對策?

終於人們漸漸安靜下來,都看到了兩位閣老凝眉深思的模樣,一位大臣,此人乃兵部侍郎,他出言道:“兩位閣老,你們可有什麼主意?即便是要京營之兵守城,還是要拿個章程的!”

劉芳這時忽然蹙眉嘆道:“可是……沒錢啊,皇上不見我等,內帑也發不出錢,要京營的兵守城和兀真人戰鬥,但是歷來欠的餉銀先不說了,只是要人家打仗,可得把這個月的餉銀髮了吧?”

許秋山這時也道:“諸位,沒奈何,咱們還得要捐銀募餉了!”

“這……”一名大員有些遲疑。

終於有人悄悄地退了出去,然後越來越多的大臣都走了,他們來闖宮覲見,不過是看著大家都在,所謂法不責眾,他們才不怕,可是捐錢,這對於他們的切身之事。

大家都想著貪便宜,讓別人捐,自己在後面享受,這樣才香啊!

另外,捐多少算捐?一次捐個幾百兩銀子?那也不是不行,可是上次剛捐了,這次捐個幾兩嗎?

那也不是不行,總之現在先溜再說,能不捐就不捐,要是實在頂不過,捐個一二兩銀子就行。

不然再捐的多了,往後政敵們拿這“官員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銀子”這事清算自己,說自己貪汙,那可不好辦了!

兩個時辰後。

內閣值房中。

許秋山肘支著桌子,手託著下頜,緊蹙著眉頭,坐著。劉芳匆匆走進來,對許秋山道:“秋山兄,如今我們只募捐到了兩萬兩,京營雖說吃空餉嚴重,但表面上還是有十萬兵,這兩萬兩銀,是遠遠不夠的啊!”

許秋山坐好,抬了抬眼睛,旋爾喟嘆一聲:“兵餉是發不出,但用這些錢,在京城裡多買點肉,讓士兵們先吃好再說,這樣或許他們心裡好受些。

要用人家守城,總要人家吃飽,吃好!”

劉芳長嘆一聲:“唯有如此了!”

京師大營中。

“開飯啦!~~”一名伙伕在軍營中大喊一聲。

那些在營地、校場中,或坐著閒噴打趣,或三五成群的在打骨牌,或者十幾人聚集一起博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