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丫頭,這一年好幾天都沒有到我這裡來,我還以為你家裡出了什麼事兒呢。”

李秋月剛一進芝九草堂,就看見老大夫那張笑眯眯的臉。

明明是關愛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卻總讓人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

“怎麼著,我這幾天不來,老大夫你還想我了不成?”

“我想不想你不重要,主要是咱這芝九草堂裡的病人啊,想你想的可是沒辦法。”

老爺子長得本就和善,哪怕是在開玩笑,聽上去也像是長輩在教育自家不懂事的小孩。

不過李秋月的心情還沒有恢復,自然沒時間跟他繼續鬧騰。

收拾好東西,隨口問了句:“這回你是跟我一起,還是我一個人去?”

老大夫沉思了一下,問:“跟你上次施針的手法區別大嗎?”

“沒什麼太大區別,都是消毒後給夫人施針罷了。”

對於這位芝九草堂的老大夫,李秋月還是充滿了好感的,自然也沒必要將這門手藝藏著掖著。

換句話說,就算她一點點的教,老大夫都未必能學會。

畢竟她的醫術,都是幾千年來,代代先人對過去醫術的總結,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最後才集天下之大成。

又豈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的清楚的?

“既然沒什麼太大區別,那我便不跟著你一起去了,畢竟咱們的藥房裡,還有不少病人等著大夫看病呢。”

老大夫都這麼說了,李秋月自然也不客氣。

拿著店裡的銀針,轉身便朝著縣令府走去。

剛走到半路,就看著前面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直接將路堵死了。

雖然新情不好,但熱鬧送到眼前來,要是不去湊一下的話,李秋月自己也覺得心裡過意不去。

面對人山人海,李秋月在裡面如同泥鰍一樣,沒幾下工夫,倒是擠到了最裡頭。

還沒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就聽著有人在叫喚:“那不是芝九草堂的女大夫嗎?”

“啊?”她懵了一下。

隨即便看見地上躺著一個年輕力壯的男子,渾身抽搐,口吐白沫,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一瞬間,李秋月的職業本能湧了上來。

毫不猶豫的衝上去,開始清理男子口中的異物。

哪怕面前這人口吐白沫,湊近了更能聞到一些異味,她也完全當是沒看見的。

一邊清理的同時,還在向周圍人大聲詢問著:“有沒有人身上帶了多餘的水?”

“我我我……”

人群中,一個瘦瘦巴巴的小孩擠了進來,直接將懷裡一個碩大的水壺遞了出來。

她毫不猶豫的接過來,便對男子一陣猛灌。

同時取出銀針,對著男子頭上幾個穴位便紮了下去。

下一秒,剛剛還在渾身抽搐的男子,直接在大庭廣眾之下,開始嘔吐了起來。

氣味熏天,讓原本簇擁著看熱鬧的人都散了些許,還留在旁邊的,也都一個個用手捂著鼻子。

又嫌棄,又怕錯過了好戲。

而蹲在他旁邊的李秋月,此刻眉頭同樣皺的老高。

本就知道這男人會吐,只是沒想到他反應這麼激烈,剛灌下去的水,轉眼間便吐了出來。

以至於李秋月來不及閃躲,褲腳上全是他的嘔吐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