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回頭看了眼小男孩兒口中的那個男人。

男人看上去三十多歲,留著小平頭,穿著一件白襯衫和一條九分西裝褲,正朝著火災事故現場的小二樓走去。

我的手機此時握在手裡滾燙滾燙的,我知道那是來自小男孩兒的憤怒。

難怪小男孩兒的心智如此成熟,原來他現在的樣子是他溺死的年紀。

而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多年,曾經因為一句玩笑話便害死小夥伴的惡魔,如今已經長大成人。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對當年的事情有過絲毫的懺悔,可小男孩兒卻始終對此事耿耿於懷。

“當初就是他的一句玩笑話,害我溺死在了河裡,讓我終身難忘。”

“大哥哥,我一直都在河裡等著他,他從未來河邊向我懺悔過!”

“他憑什麼可以過得如此安然無恙,卻要我一遍一遍經歷那種痛苦!”

我聽出來小男孩兒對這個男人的怨念極深,小男孩的能量此時正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我連忙制止道:“你要冷靜!不要因為仇恨而失去理智,不然你也會和那天我們遇見的怨靈一樣,成為一個無情的惡魔。”

我的話果然起了一些作用,小男孩的語氣逐漸變得不那麼暴躁了。

“想不到一晃竟然過去了這麼多年,可我始終都放不下當年的事情。大哥哥,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說到後面,小男孩兒的語氣滿是哭腔。

我安慰道:“放心吧!這個仇我替你報!一定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小男孩兒感動地說:“謝謝大哥哥能為我主持公道,伸張正義!”

經過怨靈事件,小男孩兒和我已然是並肩作戰的夥伴了。

無論如何,我都要替他出這口惡氣。

我連忙從包裡取出氣運相機,對著男人的背影拍了一張照片。

照片立刻就被洗了出來,上面顯示著男人的資訊:氣運——一般,磁場——穩定,健康——隱疾。

我收起男人的照片,打算回去之後用降運鋼筆給他實施降運。

如果能對男人降運,那麼鋼筆就會出紅色墨水;如果無法對男人降運,那麼鋼筆就不會出墨水。

我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因為火災而化為廢墟的小二樓,彷彿裡面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驚天秘密!

……

我坐上一輛網約車,回到殯葬店。

店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大雷坐在沙發上,正和一個胖頭胖腦的暴發戶談著業務。

我見大雷這麼努力工作,心裡感到無比欣慰。

一進入店內,看到全身圓滾滾的暴發戶翹著二郎腿,食指與中指間還夾著一根菸,茶几上擺放著一盒華子。

暴發戶吐出菸圈,目光中帶著一絲輕蔑:“一百萬收購你們的店面已經很不錯啦!你們隔壁的婚慶店要價六十萬,我都沒同意收購!你們好好考慮一下!”

大雷賠著笑臉道:“真不好意思,我不是這裡的老闆,我說了不算。這個店鋪在這兒經營了幾十年,鎮上的人都只認我們這一家店,我們是不會輕易把它賣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