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殯葬店,店裡還亮著燈火,我從白紙鳶的車裡下來後,和她打了聲招呼,她便開著比亞迪疾馳離去。

我進了殯葬店內,看到七七和大雷這麼晚了還沒睡,而沙發上還坐著一位陌生的女孩兒。

女孩兒梨花帶雨地抽泣著,大雷時不時地給她遞上紙巾。

七七見我回來,連忙朝我撲了過來,我下意識地將七七抱起來。

大雷忙拉著我到一邊道:“老陳,你可算回來了,這姑娘都在店裡呆一天了。我和她尬聊了半天,她就一個勁兒地哭,始終都不說到底要辦什麼喪事,搞得我好捉急,她說一定要等你回來才說。”

我說:“你先帶七七回裡屋,我先問問她情況。”

大雷從我手中接過七七,然後對那女孩兒說:“池小姐,這位就是你要找的陳默先生,你們先聊著,我先哄娃睡覺去。”

我朝著女孩兒伸手道:“你好,我是陳默,請問有什麼我能幫到你的?”

女孩兒翻出手機,朝著我遞過來,電話是處於接通的狀態。

我接起女孩兒遞過來的電話,那頭傳來了雯雯媽媽的聲音:“小陳你好,之前你給我們家雯雯辦過葬禮,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

“當然有印象,雯雯媽媽你好。”

雯雯媽媽開門見山地說道:“是這樣的,去你店裡的女孩兒是我的同事。她之前參加過雯雯的葬禮,覺得你給雯雯辦得葬禮非常有儀式感。這次她想要讓你替她辦場葬禮,不知道你這兩天方不方便,有沒有時間?”

我壓低了聲音說:“我挺方便的。雯雯媽媽,你的這位同事怎麼不自己和我說葬禮的事情啊?”

雯雯媽媽在電話那頭沉吟了片刻,然後說:“她生病了,有點兒溝通上的障礙,只能我來替她說這事兒。”

聽完雯雯媽媽的話,我情不自禁地重新打量了幾眼沙發上的女孩兒。

眼前的女孩兒除了傷心欲絕外,我實在是沒看出來她像個病人。

雯雯媽媽說:“她患了抑鬱症。”

聽完雯雯媽媽的解釋,我恍然大悟。

“那雯雯媽媽,是她的哪位家人過世要舉辦葬禮?”

“是她養得一隻寵物貓。”

“哦,啊?”我捂住了嘴巴,驚訝出聲。

雯雯媽媽說:“也不知道這樣的葬禮會不會太為難你?”

我也沒想到眼前的女孩兒竟然會給一隻貓舉辦葬禮。

這樣的業務,我們殯葬店從未開過先例。

雯雯媽媽說:“你要是覺得為難,我可以和她說。”

我搖頭道:“不為難。寵物貓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可能在她眼中是值得信賴的家人。”

“小陳,我就知道你會幫薇薇的。薇薇在我們公司也挺不容易的,是個獨立自主的九零後,我們非常喜歡她嫉惡如仇的灑脫性格。”

我拿著手機起身來到了店門口,聽著雯雯媽媽給我講述有關女孩兒薇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