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鏡北殤真的不想和他相認。

但鏡南御顯然很是惱怒,他咬牙切齒的抓著鏡北殤的衣領:“你們怎麼又回去了?”

還這麼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難不成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裡,又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大事?

鏡北殤咳嗽了一聲,伸手輕輕將鏡南御的爪子推開,然後嘆了口氣:“唉……”

聲音好像也很熟悉。

鏡南御迷茫的眨了眨眼睛,但鏡北殤沒有給他認真思考的機會,便語出驚人:“小郡主被土匪抓了。”

什麼!

自己只不過是一轉頭的功夫,那臭丫頭怎麼會被土匪抓走?

鏡南御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身上咻咻的冒著黑氣,恨不得現在就衝到山上,把朱小珠給擄下來。

不對……

好像還有一件事情被自己忽略了,眼前這個人……聲音怎麼越聽越熟悉?

“鏡北殤。”

鏡南御涼颼颼的開口,但是,山路上哪裡還有鏡北殤的身影?

細雨夾雜著微風,被兩人甩來甩去的馬兒可憐兮兮的躺在地上,試圖掙扎著直起身子。

鏡北殤把自己輕功的速度拉到了極致,心裡琢磨著,讓宮主這老東西知道自己跟在了小太子身邊,還不知道他怎麼嘲笑自己呢!

不行不行,趕緊開溜。

而此時,定陽山下。

山腳之下被摧殘的灌木,似乎在開口訴說著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爭鬥。

地上的血水被雨點沖刷的十分淺淡,但還是能從空氣中聞到隱隱約約的血腥味。

彥辭九心裡一陣狂跳,他猛的翻身下馬,低頭伸出兩根手指按在血漬上,似乎在判斷這血到底是不是小珠兒的。

朱景亭一張老臉緊緊繃著,他抬頭往山上看了一眼,忽然一揮手,壓低聲音道:“攻!”

慌亂,悔恨,心痛,所有一切複雜的情緒都被總結在這麼一個小小的字眼之中。

定北王府的親衛們抽出手中長刀,削鐵如泥的兵器反射出冷烈的光,定北王徒步下馬,朝定陽山邁出了第一步:“太子留步,本王先去會會那群土匪!”

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土匪圖謀的不過是錢財,彥辭九連忙將手伸進衣袖,指尖都有些顫抖。

他掏出大把大把的銀票:“本宮這裡還有不少銀子,定北王叔可以把這些東西帶上,和那群土匪們談判……只要能救回小珠兒……”

彥辭九心情沉重,口腔裡陣陣發甜。

他已經想好了最壞的打算,強行壓下心頭巨大的悲痛以及喉嚨裡的腥甜,彥辭九開口道:“讓本宮做什麼都行!”

自己年紀尚小,武功也並不精通,跟著上山反倒會給定北王叔徒增負擔。

彥辭九咬牙站在山腳下,忽然無比痛恨自己的無能。

定北王點了點頭,他一揮手,身後的親衛們立即朝山上衝去。

可定陽山上機關遍佈,定北王此去,當真能夠活著上山嗎?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朱小珠此時正被雄霸九摧殘。

奶娃娃軟乎乎的一團,讓人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