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遠距離開的牛車,店小二撥出一口濁氣,輕聲呢喃:“抱歉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土匪們月月向他們收保護費,這客棧開了那麼久,一點銀子沒掙到。

下個月又要交保護費,他們已經交不起了……

交不了保護費,那群土匪們不知道會對他們做出什麼事來……

朱景亭走了很遠。

可定陽山上一直安安靜靜的。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我們一路招搖過市,那群土匪是瞎了嗎?還是金盆洗手,不幹了?又或者是被人連夜剿了老巢?到現在為止都沒動靜,睡死啦?”

山上的土匪不下來,後面的牛車就有危險。

朱景亭煩躁的皺緊眉頭,特意放慢腳步,準備再等一等土匪。

可是他等啊,等後面的牛車都快追上來了,土匪們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現在可就尷尬了。

敵在暗,他們在明,現在轉頭回去重新保護牛車,無疑是給土匪們指路。

可如果能回去,又實在是放心不下。

“他孃的!老子這輩子沒這麼憋屈過!”朱景亭暗罵一聲,勒馬停在定陽山下抬頭往上看。

此處是個小山脈,連線著魚鄉鎮和其餘幾個鎮子,山不高,但勝在陡峭,易守難攻。

“既然這群土匪沒動靜,那乾脆就直接過去!不等了!走!”

朱景亭煩躁的一揮手,準備去前面等牛車過來。

然而此時。

鏡南御剛追上小太子,就看到小太子身後那個渾身裹著白布的侍衛猛的回頭,冷不丁的抬手丟出幾枚暗器。

好快的身法!

鏡南御勾唇一笑,身上黑色斗篷驀然展開,一個華麗的轉身,幾枚暗器盡數被他攪進黑袍裡,然後叮噹幾聲掉在地上。

路子有點眼熟。

不過確實是個高手就對了。

鏡南御心中忽然生出想要和那高手比試幾番的心思,他古怪的勾唇一笑,深紅色的瞳孔更紅:“有意思,接我兩招!”

話音未落,凜冽的掌風裹挾著化成千萬細針的雨絲,鋪天蓋地的朝渾身白布的鏡北殤襲去。

鏡北殤眯著眼睛,雙手掐訣,兩掌相抵,瞬間將彥辭九罩在自己身後,繼而他抬起雙眸,以身為劍,迎面而上,剎那間將千萬細針展為碎片,重新化成,雨珠落在地上。

有意思,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鏡南御哈哈一笑,彥辭九眉頭緊鎖,看著莫名朝他們攻擊的男人,整個人都帶著不解:“本宮從未暴露過身份。”

這樣的武功,不應當是土匪強盜,也絕非烏合之眾。

唯一的解釋,就只能是別人養出來的大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