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翰林走到槐樹巷門口,就聽到一群人在大聲叫嚷著什麼。

一開始聽得不細,但是越往家走,聽得也就越清楚,臉色也越黑。

這薛家的小畜生是耗費了大筆財力來罵自己啊!

哦,不對,是罵自己全家。

剛一回府,梅夫人就罵罵咧咧的迎了上來:“老梅,薛家那些小畜生都已經打到在咱們家門上了,這些皇城守衛為什麼不去將他們趕走?”

“哎喲,夫人!你小聲點。”

槐樹巷的皇城守衛可不是他一個區區七品翰林能夠惹得起的。

“怎麼了,上了一趟朝,你是進了淨身房還是一對荔枝被驢踹掉了?怎麼,咱們梅家,書香門第,我嫁給你幾十年什麼時候受過這氣?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找那些皇城守衛!

每月大筆的銀子支著,用著他們的時候就不頂事了?”

梅翰林實在無語,一杯涼茶下肚,火氣噌一下上來了:“去,你現在立刻就去!你這麼能,我沒回來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去?蠢婦,咱們梅家遇到麻煩了,你只會耍橫撒潑?

你現在就去!

被皇城守衛用了私刑,壓入死牢我剛好休了你!

免得連累我梅家!”

梅夫人本來也沒打算去,他只是鬧一鬧罷了。

真去?

她可沒有這麼大的膽子,聽梅翰林要休了她,登時腳一跺,往地上一坐,雙手撲打哭嚎道:“天哪,我不活了,你這沒良心的很心賊,當年也不知道是誰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你,現在你要休了我!?我不活了,我要掛在梅府大門上!哎唷,我不活了。”

梅夫人一鬧,很快梅福奇也出來了。

“爹,這是怎麼了?你怎麼能這樣?”

“好了!別鬧了,咱們梅家大禍臨頭了,你還有心思鬧!?”

梅夫人一聽梅翰林如此說話,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不可置通道:“就薛家剩下的那大貓小貓三兩隻,咱們家就這麼危了?你不是說你搭上了刑部侍郎了嗎?塞點銀子,拖他把薛家所有人都關進天牢去不就完了嗎?”

“蠢婦!”

梅翰林大怒:“你當刑部侍郎是你的家的下人啊?老子芝麻綠豆大點的官,想見刑部侍郎一面,不知道要提前多久投帖子?我能為人家辦一件事情或者送人家一件禮物要費多少周章!?”

“我……我哪知道官場這些事情,我不懂嘛!”

梅夫人很鬱悶,她是梅翰林還沒喲發家時候的髮妻,只是他們那一片的富戶之女,沒見沒識的,混到現在還是正妻,全憑梅翰林對女人不太感興趣。

“爹,發生了什麼事?那梅家不是死絕了嗎?只剩下兄妹二人,怎麼如今打上門來了?”

“唉!一言難盡。”

“她現在要退婚。”

“退婚?”

梅福奇一愣,接著大喜:“爹,那這是好事啊!剛好我見過王主事那女兒,兇大臀圓是個好生養的女人。”

“哼!”

梅翰林冷哼一聲:“你這畜生倒是逍遙,老子勞心勞力,你在這兒淨想著怎麼玩女人,一點事業心都沒有。”

“什麼事業心?”

梅福奇一愣:“爹!你不是說我不用考功名,只等你給我鋪路就行了嗎?咱們人丁單薄,你不是讓我一心種田就好了嗎?”

“種田種田!種了這麼久,一個果子都沒有收穫!過不了這個坎,什麼都不用種了。”

梅夫人終於不鬧了。

她最瞭解梅翰林這老東西,騙到了銀子實在太多,一心想要擴大梅家,現在連這檔子事情都顧不上了,看來是真的遇到事情了。

“老爺,到底怎麼了?她要退婚就退好了,咱們家本來不是也準備退婚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