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和萌萌有幾十年的感情,說是自己的女鵝那是一點都不過分,一個人可以不喜歡他,也可以不喜歡他說的書,但要不喜歡萌萌那絕對成不了他的朋友。

相反,如果討好萌萌,那要比討好他更有效。

這會,他就越發的覺得柳湘蓮順眼了。

二人一鳥進入院落,落座在一張石桌旁的小凳上。

柳湘蓮識趣得給自己的小師姐奉上堅果水果之類,又為師父吳用滿上了茶。

“師父,你收這個師弟很機靈哦,萌萌有些喜歡了。”

剛剛都喊餓的萌萌誇了柳湘蓮一句,就開始開飯了。

吳用也愜意的品了一口茶,語重心長道:“湘蓮,你們家的事情我知道一些,但是數年前聽說你寄情于山水,如今再回金陵有什麼打算?”

吳用對柳家的事知之甚詳,當年的慘案,他更是全程目睹。

但是對於柳湘蓮是個什麼人,遇到什麼事,說實話,還真的一丁點都不知道,此時既然有了師徒的名分,那就一併問了,不麻煩的話就順手幫他打發掉好了。

少主只是飛信過來要自己照拂,一封信又能包含多少內容呢?

具體還需要當事人訴說,他才能夠運籌帷幄。

萌萌吃了半飽,拍了拍自己的嗉囊也叫道:“是啊是啊,師弟,你有什麼慘事說出來讓大家樂一樂。”

萌萌興奮的揮舞著翅膀,來到人類社會,吃喝不愁,衣食無憂,但是作為高智商生物,還是略微冷清了些。

吳用這老貨年輕的時候還能和他快意恩仇,老了(liao)老了,越發寡淡了,有時候一天都憋不出來幾個屁,每天只是說那些老掉牙的故事。

一點新意都沒有,一聽就瞌睡。

如今來了這麼一個有趣又有故事的師弟,如何能夠不興奮。

八卦之心熊熊燃燒,簡直一刻都等不了。

“額……你們就這麼喜歡看別人落魄?”

吳用和萌萌同時用力的點了點頭。

“也好,反正堂堂君子,沒有事情不能對人說。”

柳湘蓮努力醞釀情緒,想象著自己學生時代戀一個,被拒絕一次的悲慘境遇,終於將情緒壓到比較低落,才緩緩開口道:“我們柳家,在我四歲的時候,就被滅門。獨獨留下我這麼根獨苗懵懂長大,越長大越孤單,天下之大,竟然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和帝王有隙,生活還有什麼指望呢?

獨自生活裡幾年之後,實在受不了壓抑和悲苦,生出了走出去看看的念頭。

所以我就變賣了一些家財,寄情于山水,四處遊玩,想著離開大周,但是故土難離,後來遇到了一個高人,傳授了我一些武藝,一直到了前個月,才藝成下山,遊歷揚州時又不幸落水,差點被淹死,又幸被一姑娘所救,為了報恩,一路北上。

誰知卻在張書生嘴裡聽到了一個天大噩耗。”

“什麼噩耗?”

吳用和萌萌異口同聲問道。

“也怪我為人耿直,當日遊歷途中,遇到一僧一道誆騙甄家老爺甄士出家,便出言相勸,哪知這僧道不是好相與的,不但搞得甄家家破人亡,更是將我嫉恨在心上,一定要殺我。眼下已經距離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