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惜文這邊自然是不知道有一個人將她恨得咬牙切齒的,不過就是知道了,以她的性子恐怕也是蝨子多了不怕癢。

和張映安協商完相關事宜後,她便帶著一直裝啞巴的魏子隱坐上牛車回了村。

時間在無所事事中總是過得很快,一晃又是十天過去。

這天,又有一個村人抱著孩子拎著雞蛋來找穆惜文幫忙看病。穆惜文也沒推脫,直接接下雞蛋。

“阿文,我家狗蛋這幾天也不知道咋了,渾身都癢得很,一直撓,把身子都快撓爛了。”男人一臉擔憂。

穆惜文仔細看了看,小孩身上長了一些紅斑,但好在不是太嚴重。

“他最近是碰了什麼花粉嗎?比如榆樹、柳樹、楊樹的花粉。”

“對,”男人連連點頭,“他娘最近回了孃家,我平常也沒空照顧他,都是幹活時把他放在岸邊,那裡正好有一棵柳樹。”

“他這是花粉過敏了,以後注意不要讓孩子再碰柳樹的花粉。這些紅斑和瘙癢很好解決,隨便去山裡摘點忍冬藤、馬齒莧、金銀花這些藥草擦一擦就好。”

男人抱著孩子滿是欣喜與感動,“謝謝阿文,你可真厲害。不僅看出了是啥病,還能說出怎麼治,更重要的是讓我以後也知道要怎麼預防了。”

穆惜文正要寬慰幾句,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王里正。

他面色沉鬱,正用一種不善的目光盯著自己。

她淡淡道;“王里正,勞你貴駕,有什麼事嗎?”

王里正咧嘴一笑,“沒啥事,就是來告訴大家,明天就是服徭役的日子了,你家今年準備讓誰去?明天記得準點在村頭集合。”

“哦,我家今年的徭役讓魏子隱頂了,”說著,她拿出一兩銀子遞給對方,“這是過更錢,勞煩里正將這個錢交上去,讓官差老爺僱個人。”

“魏子隱?過更錢?”

王里正顛了顛錢,嘴邊意味不明地一笑,轉身走了。

穆惜文盯著他的背影陷入沉思。王里正的態度看上去怪怪的,可她家錢都給了,他總不能還做什麼妖吧?

她搖搖頭,覺得自己真是想得太多。

第二天,穆惜文照例來到後山跑步,她抬頭環視一週,沒有發現魏子隱的身影。直到她跑完全程,也沒看見對方。

難得一個人在山上,穆惜文便又在山裡逛了一圈,巡視一番有哪些可以利用的草藥、食物。

下山時她又注意了一下,還是沒看到魏子隱的絲毫蹤跡。

她搖頭感嘆著:“沒想到日後令人聞風喪膽的魏首輔也是個做事半途而廢的人。”

剛溜溜達達地下了山,穆富陽便一臉著急地撲過來,“魏子隱一大早被衙役強帶著,和其他服役的人一起去趙莊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