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膳堂,徐文朗拉著兩人往寶德福而去。

三人正吃著飯,門口起了一陣騷動。徐文朗轉頭看去,是帶著一群小弟的廖志良大搖大擺地來了。

“快點去我們佔位置,以後下課了早點回來膳堂這邊,知道嗎?”

馮捷正低聲威脅著一個個頭小小的少年,少年怯懦地低著頭,根本不敢反抗。

徐文朗唏噓了幾聲,“那個學子應該就是除了我們寢室外最後一個新生了吧,看上去年紀好小。”

見到廖志良,他也想起來上次打聽的事,又轉回頭看向魏子隱說:“對了子隱,上次我去打聽的那件事,你知道廖大公子為什麼這麼看不慣你嗎,找人刁難你嗎?”

唐欽風愣愣抬頭,清澈的雙眸微微放大,“有人刁難魏賢弟?”

徐文朗三言兩語將考核那天的事講了一遍,又興致勃勃地科普:“要說這方山長的性子很古板的,你們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會容忍廖這種仗勢欺人的人在智儒書院中嗎?”

唐欽風為難地蹙眉,“聽說他爹是泰安府首富,但方山長的為人,應該不會就因為這個原因就縱容他。”

“沒錯!智儒書院是今年招了五個新生,現在一共有三十九位學子。整個書院被分為甲乙丙三個班,甲班只有八人,幾乎都是明年可以下場一試的學子。

每年的新生都是被分入丙班,每個月書院都會進行一次考核,除甲班外的前十五名進乙班,其餘的人還是留在丙班。而廖志良,他便是甲班第一名!”

徐文朗聲音激動起來,他壓低背眨了眨眼,“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廖志良那種貨色學識竟然還不錯。你們也知道這幾年鴻惠書院一直在排擠智儒書院,書院的經營越發困難。

這種時候人才就顯得格外珍貴了,所以脾氣臭如方山長,也對廖志良多了幾分容忍。”

魏子隱和唐欽風聞言都露出了微微詫異地神情,徐文朗見狀科普得更起勁了。

他正眉飛色舞地講著,後頭又是一聲巨響。他不耐煩地轉頭看去——

“砰——”

看著跟小兔子一樣的弱小新生端著的飯菜被掀翻在地,稀粥淅淅瀝瀝從他的褲腿上滴落。他的對面,正站著面色鐵青的廖志良。

看著廖志良被稀粥弄髒的褲腿,他的一個小弟受不了了,當即就跳出來一把將蘇冶推倒在那攤稀粥上。

“你眼瞎了?看不到廖大少爺嗎?把廖少爺的鞋子弄髒了,我看你拿什麼賠!你這種窮鬼就是把你賣了都賠不起廖少爺的鞋!”

那個小弟神色激動,脖子都漲紅了,不知道還以為把他給怎麼了呢。

“對——對不起——”蘇冶眼眶瞬間就紅了,瘦弱的雙肩有些畏懼地顫抖起來。“我不是故意的——我沒看到——”

“沒看到就算了?”小弟還在不依不饒,廖志良踢腳踹了他的小腿肚一下,揮開小弟自己走到蘇冶面前來。

他彎腰伸手掐住蘇冶的下巴,那嬌嫩的肌膚立刻染上了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