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流觴宴的習俗與穆惜文前世名流千古的曲水流觴相似:諸位學子在水池兩側席地而坐,將盛了酒的觴放在溪中,由上游浮水徐徐而下,經過彎彎曲曲的溪流,觴在誰的面前打轉或停下,誰就得即興賦詩並飲酒。

當然穆惜文也稍稍更改了一點規矩,除了作詩、飲酒之外,還有彈琴、繪畫、吹笛等,只要是文雅之事,皆可選擇。

這就要讓學子們參與熱情大多了,畢竟有許多人作詩確實困難,即興賦詩更是難上加難。

第一屆曲水流觴宴自然是大獲成功,斬獲了無數的讚譽聲。此舉,又極大地提高了悠然居的名聲。

眾學子熱情非常,小食的時間到了還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誰也不願先一步離開。

悠然居後院有獨立的房屋,可以讓羅管家帶著兒女棲身,小邱他們也住在那兒,看顧酒樓的事就交給了羅管家負責。

小食過後,穆惜文便帶著穆富陽幾人返回西河村。

牛車很快駛進西河村,穆惜文敏銳地發現今天村道上的行人特別少,往日總有一些幹活的人經過。

慢慢往穆家的方向前進,穆惜文遠遠就看到穆家門前圍了一大群人。

一眼望去,人群中最矚目的必然是柔弱纖細、垂眸不勝嬌羞的王佩雲。

穆惜文琢磨了一下,女主又要搞什麼事了?

周長河也察覺到了異樣的氛圍,有些遲疑地降低了車速。但人群中有人看到了他們的身影,大聲喊了起來:“誒,穆家的回來了。”

他下意識看了穆惜文一眼,對方抬手示意他停下。

王氏吊著雙眼背倚著門檻瞥著穆惜文,村人也用異樣的眼神在暗中掃視她。

人群涇渭分明地分成了兩個隊伍,一半以穆嶽為首,一半以王大田為首,事態頗有幾分劍拔弩張。

看見穆惜文,王大田當即沉著臉質問:“穆嶽,你剛當上里正就要這麼欺負我們東河村?我當初可是公平公正,決沒有任何二心。你這樣欺負我們東河村,是不把我們東河村放在眼裡嗎?”

其他東河村人聽了這話更是憤怒,青壯年鼓起手臂的肌肉,氣憤叫囂:“就是,憑什麼欺負我們東河村,當初王里正可沒對不起你們西河村!”

西河村的青壯年不甘示弱地展示著自己的武力。

這麼嚴肅地場合,穆惜文卻差點笑出聲。虧王大田說得出自己公平公正這話,王家人是一脈相承的厚臉皮嗎?女主跟他爹學的?

她有心思看戲,人群前方的穆嶽則是十分嚴肅:“王大田,你不用故意說這種話挑撥。當初你之所以沒能繼續擔任東西河村的里正,就是因為你處事不公,損害村人的利益,只顧為你的小家謀利。

今日這事我絕對相信我家阿文,不能只憑你空口白牙就想定阿文的罪吧。”

穆惜文眨眨眼,還跟她有關係啊。她不記得自己啥時候整王家了啊,除非……

那邊的王家人很快就為她解了惑。

“小災星,快把我家的銀子還回來!你個不要臉的小娼婦。”難以入耳的汙言穢語突然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