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幾日都安安分分的在府裡讀書,偶爾姜憐會給她帶一些稀奇玩意兒,算是在府裡解悶兒。

誰知今早上朝,家裡父兄都去了,只有她在府裡,也不知道是談何事,中午午膳過後都沒有歸家,她心裡有些不安,託人去問。

打探訊息的人也沒說什麼,她在自己院子裡面走了好幾圈,想了想還是去找江景盛幫忙,到南昌王府門口卻得知他們也不在。

她一時間找不到人,只得去尋裴文軒。

父兄之前帶她來過一次皇宮,她站在正門前,讓那小黃門進去通報一聲,說她是國公府的小姐,找三皇子有事情。

幸好那小黃門不是狗仗人勢的模樣,恭恭敬敬地對她行了一禮後,讓她在這裡稍等。

虞梔在原地等了幾刻鐘,就見那小黃門向看守宮門的侍衛說了幾句話,出示了一個令牌,她才得以放行。

那黃門看上去與她年紀相仿,話也就多了些:“小主是第幾次來宮中了,看您並不眼熟。”

虞梔心中謹記父親所說的,秉著進宮少言少錯的原則,小心翼翼的回道:“第二次,先前設宴來過一次。”

見她一副拘謹的樣子,他出言安慰道:“三皇子的行宮一向都是自在的,小主莫要擔心。”

她第一次聽這宮裡的人這樣說,想來裴文軒與宮中的這些下人關係也是極好的。

他沒顧虞梔,也沒用她回應,自言自語道:“只可惜三皇子是後來才接回宮裡的,所以有些下人也不把三皇子放在眼裡,說什麼皇上不待見這個皇子,我們也沒必要。”

說到這皇城的秘辛,他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還擠眉弄眼地告誡虞梔莫要將這些告訴別人,以免給自己招禍。

虞梔見他這副滑稽模樣,拿手擋著嘴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也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保證不會說出去。

年少的少年少女總是稚嫩的,彷彿一句話的誓言就是永生不變。

她被帶到裴文軒的行宮時,正好撞見了一個表情嚴肅兇惡的公公往這邊走來,虞梔不敢直視那個公公的眼睛,慌亂驚恐之下快速低下頭。

她聽見身邊的小黃門叫了一聲“師父”。

那公公斜著眼瞥了她一眼,陰陽怪氣的調子讓虞梔聽著覺得刺耳:“這是哪的貴客啊?”

“回稟師父,是國公府的小姐,來尋三皇子的。”他如實地交代,話音間也有顫抖。

他也怕這個師父。

那個太監眯著眼睛,頗有審視的意味,似乎是在問這個小黃門為何一言不發的將她帶進來,如此不知禮數的問題,他是否還需要再學一次。

裴文軒的傳喚來的很及時,那太監冷哼一聲,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腦門:“等一會兒我再和你好好算賬,”

說完這兒,他抬起眼皮看了虞梔一眼,淡淡地說著:“楊姑娘,這邊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