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驚地捧著那捲“蹤跡”,細細地看著,手指在上面劃過,她二哥原來在那段時間遭到圍剿,險些喪命,這段時間有了好轉才去了雲中。

竹簡上寫著隴西曾多次給宮中傳信,卻沒見宮中傳出一封。

她二哥當時下落不明,所以寫信的人只有武安。

宮中,從未傳出。

她從來沒有收到過信,所以這些信都被裴文軒截下來了,而她被矇在鼓裡幾餘年,曾一度以為是武安叛變。

此時她屏住呼吸,指尖發涼。

所以武安在那日宴會晚上去找她,是想問她為什麼幾年來不給他回信。

想到這裡,她有些懊惱,覺得自己愚蠢至極。

他從來都是至真至善之人啊。

被假象矇蔽雙眼的虞梔卻將他錯認,直至今日才知道真相。

晏秋見她神色不對勁,出聲打擾道:“承徽君,第一件事已經有了答案,可以問之後的問題了。”

虞梔這時緩過神來,尷尬地對著他們二人笑了笑,繼而問著晏秋的意見:“不知晏公子以為,我現下若是想要重組舊部,最好的辦法和路線是如何?”

她突然之間的問題難住了晏秋,他坐在那裡思索了片刻,又去往書卷處,這次並不是拿出書卷,而是一塊大的皮草布。

他將那塊布平鋪在桌面上,虞梔看出來這是地圖,是朝中的疆域版圖,裡面將所有的城防危機地都標明出來。

他指著從臨安一直往北,指到了隴西地界,給她一步步詳細分析著:“這裡是楊將軍和武安將軍主要的軍事基地,東晉北府軍以及晉北突騎的養兵之地,現如今想必承徽君也知曉。”

虞梔贊同地點頭,順著他的意思補充說到:“晏公子的意思是說,在之前武安將軍的東晉北府軍回朝之時臨終託付給了太原府世子易知許,所以這裡此時兵力短缺。”

晏秋正是有此意,眼中多了幾分欣賞,他又從隴西這一圈裡點著太原府的位置:“這太原府是易知許家中所管教的地帶,現如今也被下詔書滅族,若是他趕回去並將民心軍心一同歸併,那麼他手中除了東晉北府軍的兵力,便還有一隻屬於自己的精衛。”

兩支精兵鐵甲,足以撐起一整個隴西,而易知許若是想要一統天下,那麼單單憑藉他自己手裡的兵力還遠遠不夠,打仗不止要靠兵力,更需要的是明確的指揮,精明的頭腦。

考慮到虞梔現如今的情況,他繼續說著:“楊將軍威名遠揚,若是東山再起也不需要太久時間,我也認為承徽君應該先去找楊將軍,若是他安好無恙,大可以去管教好這些精兵,養精蓄銳再去找一些得力的幫手。”

虞梔覺得他這一番分析講的很是在理,也謝過他這一番講解。

而她並無想到什麼第三件事要求他們做什麼,就這樣先擱置了。

此時她拿出自己的包裹,將它開啟,從裡面取出一些東西,讓他二人代為保管,她將那一卷圖紙和幾本書卷遞給了晏秋,而剩下的是一個魯班鎖,她遞給了十安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