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辭別(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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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直言便是,我洗耳恭聽。”虞梔喝了盞中的茶,此刻茶葉也只是半浮在水面上。
“你為人心軟,很容易就相信別人了,哪怕別人是帶著刀,傷過你一次,你也會念著人家之前對你的好,不願意去下狠手,這自然是好的,亂世之中,心境若白紙般純淨也算難得。”虞江言指著她的性格分析著,“可你越是這樣,反而不會有人念你的好,還利用這個再去傷害你。”
“阿梔,你該狠心一些的。”原本他覺得她才剛過及笄沒有多久,這些也不應該這麼早和她說,他怕他不在,她又被人害了去。
小姑娘性子倔,一想到什麼哪怕翻山涉水也定要達成,她這樣善良純淨的人,總是拿自己真心對別人,可是亂世之中,真心難求,他不管那些聖人大義,他只求她能平安一生就好。
虞梔聽見他這番言語,舉起茶盞,以茶代酒,一飲而盡,目光純澈地看著他:“兄長之言,我定當銘記於心。”
“阿梔出落得越發好看了,兄長見了心中也歡喜,不知道我們阿梔最後能配一個什麼樣的郎婿。等日後你安定下來,便去蓮花深處給兄長寫封信,不管多遠,我定回來看你。”虞江言摸了摸她的頭,溫文爾雅的說著。
虞梔聽著這些肺腑之言,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轉,卻不想讓他看見她如此軟弱,強忍著不去看他,此刻茶葉沉在茶盞之底,就似她放下的心。
她在心中想著:那我也祝兄長,安閒自得,縱使朝榮暮落。
此刻夜已深,易知許帶著殘兵繼續往北趕路,那日勸說的副將走到他身邊,低聲問道:“將軍,為何是在夜間山林中趕路?”
“不必叫我將軍,我並無功名,叫易世子就好,此刻我們還在臨安界內,大行車馬容易被人發現,軍中傷員甚多,山林之中也便休養,待我們出了臨安的地界,再驅車騎馬趕程也不遲。”易知許向他解釋著,還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多謝那日相護。”
“末將叫楚風,並是我護了世子,而是世子庇護我們,世子此行實在是縝密,在下佩服。”楚風對著他行了一個軍禮。
易知許這個人是別人敬他一寸,他便敬人一尺。見他這樣,他也回一個作揖:“軍心還未穩定,多勞楚副將了。”
“末將應該的,世子仁義,長生天會保佑我們。”楚風虔誠地說。
易知許有些疑惑:“你是草原的人嗎?”
“是,末將原先是草原的人,後來被武安將軍救下,便誓死隨從將軍了,現下將軍戰死,我等必效力於世子。”他一臉真摯。
易知許心中道:將軍提命相守,盛世才太平無憂。他這個人,沒有信仰,若是非要說一個,那恐怕唯有手裡的刀劍了。
虞梔在這裡一夜無眠,還不知曉未來是何,是福是禍,恐怕要走到最後才能計量對錯與否。
虞江言的馬車停在府門口,他讓虞梔藏於馬車裡的暗箱之中,而伯怡騎馬隨同,畢竟出了臨安城,她們這樣才能加快趕路。
不料虞江言夥做生意的人居然是顏司明,他此刻也上了馬車,與虞江言行禮。
他並不知道虞江言和虞梔的關係,也並未多問,只是見虞梔戴著帷帽,暑氣正盛,他也不好意思去追問一個姑娘家裹得那麼嚴實。
見顏司明盯著虞梔看,他出言解釋道:“家中表妹染了風寒,怕給別人也染上病。”
戲臺子搭到這了,虞梔還順勢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