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剜心刮骨(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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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巨響,天邊泛起雷電滾滾,一道紫光劈開蒼穹,瓢潑大雨傾盆而下,像是在為她們哭泣,像是大雨中的一抹落魄的遊魂,蝕骨的寒意,侵蝕著她的四肢百骸,虞梔抱著那盒子走向院子裡用手挖開土,輕輕埋下。
她墜落黑暗中,連呼吸都無能為力,失望和絕望逐漸攀上了微紅的眼眶。她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可誰曾想還是害了她。
若是她把她收到身邊,興許是不是與現在大不同。
她已在泥潭深處,處處都被規矩束縛。
世事如棋局局新,棋頭已動,再無悔地。
她跪坐在菩薩像前,哽咽著說:“對不起…我早晚會送他上路去給你們跪下賠罪…”,她抹乾眼淚,在殿前跪了一夜。
裴文軒氣憤難言,一把將案上的書簡推翻在地。
在他那暗啞的聲音裡,透著顯而易見的憤懣和不平之意:“她算什麼,不過是一個蠢至極點的死棋。若不是現在留她還有用,早晚叫那獒犬將她撕咬至死。”
那雙冰冷的眼睛,無聲而陰沉地望著遠處,顯得陰森可怖,這猶如毒蛇一般的目光,透著一股子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之色。
似冰與火般不可平和,卻深知彼此的想法,可謂是敵我相當。
虞梔第二天依舊是那身華服,臉上沒有絲毫憂傷,抱著桐木琴去了雲韶府。
她這個人平日裡就古怪,眾人雖不知道她為何今日來,但是按規矩說,她來了就是教學。
虞梔一言不發,把桐木琴放在那就開始撥絃。
她每撫一次琴,餘光便瞥一眼雲韶府殿門。
望見了那一抹深藍色衣服時,停下來和那些女子說道:“這撫琴講究的是聽曲的人是否懂,還有彈琴的人心思是否還在琴身上,若是這人原本彈得是琵琶音,卻拿著這七絃琴的調子學琵琶音,終究會壞了這柄好琴,可懂了?”
果不其然,虞梔正要繼續彈,卻被一男子聲音打斷:“虞司樂且慢,請讓步說話,老夫有所言想請虞司樂指教。”
虞梔低頭行禮,暗暗笑了一下,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老夫早知虞司樂師從棋待詔,可謂是文采了得,今日見虞司樂教導弟子,這您是怎知這人原本彈得是琶音而並非琴音的?”那位穿著深藍色的半百老人作揖問道。
“哦,老先生,這倒是好說,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拿著這七絃琴來說,我們以右手四指來控制旋律,左手則以控制絃音,而琶音不同,所謂是左手按品,而右手卻包含著更多的技巧,雖說都是兩手彈奏,總能在細微之處,有所察覺。”虞梔一步步引導著提點,句句不離琴技,卻說的不是琴技。
那老先生聽此番言語,似入靈臺般清明,又作揖而行禮:“多謝虞司樂指點迷津,不愧為上位棋待詔之弟子,今日一言果真名不虛傳。”
虞梔見那老先生出了雲韶府,她便也做成了事情,起身與那些樂府女子說道:“我今日也乏了,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