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生當然知道司行宴怎麼會做賠本的買賣,在提要求前她就已經作出了很大的讓步,權勢可能真是這個世上最好的東西。

司行宴從盒中出那枚戒指,一克拉的紅鑽,本就小得不起眼,他黑著臉說,「你就拿這個跟我求婚?」

葉秋生嘟囔著,「紅鑽本就稀缺,全世界也就不過20顆,我還有顆大的,得在新品的時候用。」

很好,有顆大的,用來做企業的標誌,拿顆小的跟他求婚。

司行宴都被葉秋生理智給氣笑了。

司行宴將葉秋生一下打橫抱起,還嚇了葉秋生一跳,葉秋生一隻手勾著司行宴的脖子,「去哪兒啊?」

「去哪兒。」

「老子去跟你結婚啊。」

司行宴不再是冷笑,不是輕輕提起唇角,而是雙唇分離的大笑開了,眼裡是無奈又寵溺。

「啊?」葉秋生嘴上驚訝,實際滿臉擋不住的在竊喜。

忘了後來是怎麼踏著一路風雪回去的,只是醒來就到了民政局,沫白和鍾九帶著證件,等著他們。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被臨時通知過來提前上班,接到電話的時候他們都罵娘了,誰啊,那麼大本事,天都還沒亮,閒得吧,大晚上不睡覺來結婚。

知道來者是誰後瞬間變得戰戰兢兢。

司大少要結婚了?和誰啊?孟昭雪嘛?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拿著葉秋生證件的時候都還在發懵,葉秋生是誰?

但是一秒收回臉色,換上一張喜氣洋洋的笑臉,「大少在這裡簽字就好了。」

司行宴一手隨意搭在椅背上,一手洋洋灑灑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反而是葉秋生這邊,一筆一畫,細細斟酌著。

葉如聞最後只剩一口氣躺在葉秋生面前時,攏共沒說幾句話,找司行宴是其中一句。

那時還小不太懂,後來大了很多,大概明白了葉如聞的意思,自此每年的生日,都在許願,那就嫁給司行宴吧。

這一生要身不由已的決定很多。

剛拿上紅本子,還沒在手裡捂熱呢,鍾九就突然你附在司行宴耳邊,「那批貨出問題了。」

「怎麼?」

司行宴用手將小本子輕輕抹了一下。

鍾九抬了下眼,瞧了下葉秋生,隨後司行宴就和他一起出了門。

下一秒司行宴就面色嚴肅的轉過身,「我處理個事,你先回去。」

到這一步葉秋生已經很滿意了,拿起紅本子在自己另一隻手上拍了幾下,「好呢大少。」

司行宴衝沫白冷聲道,「她淋了一晚上的雪,著了涼,先帶她洗個熱水澡,再給她找點預防感冒的藥。」

沫白對上司行宴黝黑的眸時,大概明白了,點頭,「是。」

「司行宴,這些事我自己會做!」

司行宴冷哼一聲,單手插兜瀟灑走下臺階,再緊急的事他都能優雅從容面對。

不久天便亮了,雪也不下了,天空是被雪洗淨後的清明,再之雪地對光的反射,天地亮得像沒有任何一個黑暗的角落。

葉秋生回到住處洗完澡出來,邊走邊擦著頭髮,坐在沙發上,端起黑苦的藥喝了口,屬實苦澀,但是有點不對勁,她又放了回去。

接下來不知怎麼的,思維變得沉重起來,一顆腦袋被重力牽扯著倒下。

在閉眼前殘存的最後意識是,果然。

大洋彼岸的另一側。

男人慢條斯理的切著盤中的生牛肉,左手用叉緩緩送入自己口中,輕薄淺淡的唇輕柔的咀嚼著,上揚的唇角不經意間流露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