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白的聲音清甜,葉秋生從來都愛聽她說話,也從來都很喜歡她。

「喝茶。」

點到為止,有些話再說,時機可能不夠。

心裡大概有些猜測也得到了印證。

暖黃色茶水中,茶葉自然舒展,像是在睡個懶覺,又好像是在冬眠。

窗面起了些霧氣,淺灰色的烏雲終是遮住了太陽,葉秋生看著,覺得是要下雪了。

在沫白不明所以的走後,她給段冰冰打了個電話。

「冰冰姐。」

葉秋生先開口叫了聲她。

段冰冰第一次被公司總裁打電話,看到是陌生號碼,她其實結束通話了幾次。

因為她的號碼被人給賣出去了,經常有男人打上她的電話,問她價格,她被騷擾得快不想做人了。

兒子也是因為這部分原因,不是很想跟她待在一起。

「老闆,我們部門的同事告訴我了,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會去公司找我,還讓大家都看笑話了,不會有下一次了。」

段冰冰就像中學時期做自我檢討一樣。

「這是一部分原因,但是作為你的領導,我不能視若無睹,該提醒你這部分,我得提醒你。」

因為除了上級領導,誰敢去批評段冰冰,公司正兒八經的高管,市場部的部長。

但是葉秋生也沒有交給別人處理,因為那天段冰冰和她坦白了,葉秋生知道些她的私事,並不希望更多人看她的笑話。

「是是是,老闆,我明白,謝謝老闆的提醒,接下來我會處理好。」

「嗯。」

葉秋生食指輕釦著桌子,一下又一下的,像在琢磨點什麼事,半晌不說話也不掛電話。

「冰冰姐,我替你去看一眼孩子家長會吧。」

她知道段冰冰為什麼不去,因為昨天摔破了臉,臉上掛著彩,覺得去了會給孩子丟人。

葉秋生這邊早上收到了學校的請柬,國立一年有一次校園演唱會,上午家長會,晚上演唱會,家長和孩子共賞表演。

葉秋生此刻拿著請柬,一動不動的盯著封面的國立國際高階中學幾個燙金字型。

「這……怎麼好麻煩老闆,他一個人,應該沒什麼。」

段冰冰不知道此刻作何心情,她沒有反應特別大的拒絕葉秋生。

「順便的事,剛好我要去一趟,家長會沒人去是會被人笑話的,給你拍點孩子的照片,聽說你很久沒見到孩子了。」

葉秋生將請柬收進包裡。

冰冰姐似妥協一般,但是又不知道,到底是像什麼妥協了。

「好吧,謝謝老闆,麻煩老闆了,我會努力工作的。」

「好好養傷,早點回來工作。」

國立居然能想到給葉秋生髮請柬,還寫的是優秀畢業生,呵,滿滿的諷刺。

葉秋生想,幹嘛要去找不痛快,可是從收到請柬的這一刻氣,就已經有根刺紮在她心裡了。

不是看了這封請柬,決定要去或者不去,這影響到了自己。

而是在看到這封請柬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被影響了。

何況大早上本就心煩意亂的,還在公司裡聽見了國立的名字,這更像是一種暗示。

是很久沒回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