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宴帶她來的這個地方她沒有來過。

這裡吉祥個人破舊的工廠,又像一個已經廢棄的大型實驗基地,被火燒過的殘痕清晰可見,奇蹟般的是這裡開起了玫瑰。

葉秋生的第一反應是這是roy,可她取下一朵發現並不是這樣的roy,這種玫瑰沒有刺,甚至沒有葉,光禿禿的,只頭上頂著個花骨朵。

這個地方偏僻得來甚至有些陰暗,就好像太陽曬不到這邊,就像一些下水道和密室之類的,葉秋生也不知道怎麼就聯想到了這些地方。

葉秋生嗅了嗅它的味道,發現它聞起來居然意外的發甜,「這是什麼玫瑰,為什麼種在這個地方?是你種的嗎?」

「就且叫它無名吧。」

葉秋生嗤笑,「這麼懶得取名字嗎?等等,這種玫瑰為什麼沒有名字,它是誰研究出來的,我看這種玫瑰市面上也沒有。」

葉秋生拿在手裡仔細端詳,又發現它和玫瑰並不是特別的像,那種那種妖嬈奪目的感覺少了半分,就好像某些人從了良。

「這是我母親研發的,但是她沒有種出來,十年了,我終於把它種活了。」

他的聲音帶著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滄桑感,好像這些話在喉嚨裡醞釀了很久終於可以一吐而淨。

原來這個世界上有人在雪地裡種玫瑰,也有人在陰暗處養花。

提起董清綰,葉秋生知道的並不多,可是她對這個女人一直都保持著尊重,僅僅是因為她是司行宴的母親。

「倒是很像伯母的性格,葉如聞張揚,種出來的玫瑰渾身帶刺,伯母內斂,玫瑰也是這樣溫柔......」

話音未落,葉秋生髮現司行宴一直在直看著自己,一雙眼深不見底,透過那層瞳膜,下面好像萬丈深淵。

「溫柔好嗎?」

他語氣並不好,於是葉秋生機靈的轉了個話題,「她這是給誰的?」

「我是種給你的。」

這句話沒頭沒尾,好像哪裡都接不上,不過司行宴沒有給她追問的機會。

她望著他的背影,他剛好朝向日落的方向,這邊背光,一邊情況下是不會有太陽光漏進來的,可是那天實在奇怪,落日餘暉撕開了暗色的口子,盡數奔他而去。

葉秋生後來想很久也沒想出來,種玫瑰的人到底心裡都在想什麼,想他們所思念的人嘛,用思念澆灌了許多年,再也不相見。

晚上回到房間,葉秋生脫了衣服準備洗澡,在衣服從身體刮下來的瞬間,幾片猩紅色的玫瑰花瓣掉落。

她蹲下去撿,驚奇的發現,這玫瑰竟然還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掉色,染她一手的紅。

她將花瓣撿起,規規矩矩的放進了盒子裡。

洗完澡出來有人送了避孕藥來,應該是司行宴吩咐人送的,見這個人是個陌生面孔,葉秋生淡定的接過了藥。

要是熟人送來,她還是多少會尷尬的。

葉老太太被接來了,她見到唐少安的時候神情十分冷淡,葉秋生原以為她會好奇葉如聞當年到底喜歡了個什麼樣的男人,但是她沒有。

唐少安縱有滔天的富貴,她也是看不上的,葉如聞和她一樣的驕傲。

「秋啊,婚禮多久舉行?」

「再說吧外婆,我才接手公司上的一些事情,而且有些事沒有處理好,現在不是結婚的時候,我就是想你了。」

葉秋生蹲在地上依偎在老太太的腿上。

老太太點點頭,滿是贊同,「是不用那麼早,這件事還是有些衝動了,你年紀還小,不用著急這些,司行宴要急他急去吧。」

司行宴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老太太也覺得這樁婚事欠

點意思,他們倆好像差著個輩分般,她一直把司行宴當作葉秋生的哥哥來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