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安,算計人也不是你這樣算計的,算盤珠子都彈我臉上了,你想什麼呢,你也就一張臉,我養你最多花七位數,你背後可是有十個億不止的債要還,我看我是大冤種嗎?」

如果唐少安真如他說的和看起來的那樣乾乾淨淨,葉如聞也不會將他推遠,可是他造假的身世,接近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嗯,冷血如你,這都打不動你。」唐少安眼裡有了平時不曾有的光彩,在暗夜裡也閃著微芒。

「如果不是華慍的反應那麼大,我都要懷疑你是聯合他們給我演的一齣戲了。」

這次相見,只能說是不歡而散,她並沒有完全的接受他,唐少安也明白,也許這就是根本完成不了的事。

誰知道第二天葉如聞的一通電話打來。

「你媽媽在哪兒?」

唐少安赤裸著在沙發上醒來,腰間蓋著一條白色的毛毯,地毯上有幾團揉皺的紙巾,渾身肌肉沐浴在銀白色的日光下。

他揉揉短髮,聲音慵懶帶著笑意,「在我爸那兒,藏起來了,找不到了。」

「我問你真話。」

葉如聞的反應並不像平時和他開玩笑那般,嗓音沉了下來,唐少安有點摸不著頭腦,單手勾住沙發背坐了起來。

「你想問什麼?」

唐少安說著半真半假的話糊弄過去了,可一個月後他竟然在會所門口見到了那個女人。

成年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這個女人,他有點怨恨,又實在想念,但是此刻的重逢算不上喜悅心頭,他捏緊了手中的塑膠口袋,晦暗不明的臉色淹沒在黑夜中。

「安尼塔......」

女人淚眼婆娑,上下端詳了他半天,差一點就老淚縱橫了,可她依舊堅挺著上半身,見他不過來,主動向他走去。

「嗯,你怎麼來了?」

他不鹹不淡的問著,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他看著眼前嬌小的女人,心裡電鑽的疼,想念很久的人,終於見到了,該作何反應,他不知道。

「我是有苦衷的孩子。」

「我可不是來聽你的苦衷的。」他冷聲打斷。

萊昂娜說不下去了,看著他手裡的口袋,「這是什麼?」

他怎麼會提著一個塑膠口袋出現在這呢,她早就想問了,以他的身份,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手裡的東西一看就很廉價,他現在已經到了撿垃圾的地步嘛!女人瞬間怒氣橫生。

「你給我礽了!不許提著這種東西!」說著她便動手去搶他手裡的東西。

唐少安猛的把手背在身後,一個轉身擋在她身前,「這是我自己的事,你現在大概已經沒有資格管了,我過成什麼樣子都是我自己的。」

「我回來了你不開心嘛!安尼塔,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你連笑都不對我笑一下。」

萊昂娜對他只有無盡的指責,他是她的兒子,自然要體諒理解她,她做錯什麼都無所謂,反正安尼塔必須永遠愛她,她可是十月懷胎才把他生下來的。

「你夠了,我現在沒心情和你說這些,要麼等著我,要麼再次不告而別。」他從包裡摸出張房卡,他將卡重重的拍在萊昂娜的掌心,萊昂娜傻眼了。

冷風撲打著她瘦弱的身子,忍飢挨餓的這幾年,歲月並未奪走她的美麗,美人骨依然清晰可見,可她再也走不近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