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鍋熱了些,司行宴將手掌放上去感受溫度,下一秒提著處理好的魚滑了進去,刺啦一聲。

油鍋沸騰,香氣撲鼻,油煙乍起。

司行宴眉目幽森,白襯衣塞進褲子裡,寬肩窄腰,西裝褲熨燙貼合,動作生硬卻慢條斯理。

葉秋生不知為何,心頭一熱,“司行宴,你會做飯?”

司行宴挑起眉,戲虐的說道,“怎麼,怕我毒死你?”

“......”

可是真的,司行宴是她見過最有人間煙火氣的少爺。

他五官立體,冰眉冷目,不以正眼瞧人,行為舉止肆意張揚,氣質矜貴。

可他會會把家裝得漂漂亮亮的,可他會親自下廚做飯。

一盤金燦燦的松鼠桂魚不一會兒擺在了葉秋生面前。

張媽帶著僕人在一旁好奇支著個頭東張西望的。

“哎喲,還好,還給做成了。”

張媽一臉欣慰的笑。

旁邊的小女僕還拉拉張媽的胳膊,興奮的小聲竊語,“大少好帥啊,會做飯的男人最有魅力了。”

張媽聞言立馬嚴肅的拍了下她手背,“想什麼呢,下去了下去了。”

然後像趕鴨子一樣,把鬧哄哄的幾個人給趕了出去。

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情緒會傳染人,葉秋生也握著筷子低著頭竊喜,跟偷了東西一樣。

“笑什麼,跟個傻子一樣,腦幹被抽了?”

葉秋生揚起的嘴角頓時落下,哀怨的抬起頭看向對面那個仰在椅子上,掀起薄唇略帶笑意的男人。

他嘴角噙著笑,聲音清透,“吃飯啊葉秋生,一天跟個小孩兒一樣。”

葉秋生不耐煩的皺皺眉,“知道啦知道啦。”

用筷子戳了戳魚肉,吃進嘴裡,那抹甜在嘴中化開的同時,感到嗓子眼都酸澀了。

這味道......

怎麼很熟悉,好像、好像葉如聞的手筆啊。

她細細的咀嚼著魚肉,慢慢的魚肉被嚼成了渣,她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被炸成花一樣的桂魚。

“為什麼做松鼠桂魚?”

司行宴看著葉秋生微紅的鼻尖,眸子暗沉了下來,“我知道你想吃什麼,怎麼,不好吃?”

難不成他真要給她毒死了?

想著,他一隻手擱在桌沿變輕輕叩著。

葉秋生搖頭擠出了一抹微笑,“甜的。”

只有葉如聞才會放那麼多的糖,她本來就不會做飯,她其實什麼家務都不會做,後來為了照顧葉秋生,什麼都是從頭學。

唯獨做飯做件事,做一百遍都那樣。

葉秋生曾經連續一個月都在吃她的松鼠桂魚,這味道實在是實在是......想忘掉都難。

後來葉如聞就直接跟她說,算了,甜點就甜點吧,命都那麼苦了,不吃點甜的怎麼過。

她不知道司行宴都放了什麼調料,但是吃進嘴裡確實是甜的。

葉秋生邊想又邊吧啦了幾口,把魚身上的肉搗成泥,一股腦的往嘴裡塞,

司行宴想,有這麼難吃嘛,什麼生無可戀的死喪臉,於是出言警告道,“別得寸進尺了,吃不到你難過,吃到了又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