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絕手掌凝起神力,貼近地面感應。枂神是黎經族神力最強的存在,只要他還在黎經族,她就能感應到最強的神力波動。

也只有陽燧的無盡神力支援,她才能將神力鋪滿整個地域龐大的黎經族只為找一個人,神界怕是再也找不出能如此輕鬆做到的第二人。

很快她感應到了,神色一凜,朝著一個方向奔去。

她來到了一個湖邊,四周結界強橫,其中神法更是玄幻奧妙無窮,一般人難以破除進入。

饒是雲絕用無盡神力強行破解了一個洞口,也足足用了一個時辰。

等她進入結界,背後的洞口馬上恢復如初看不出任何痕跡。

進入結界,入眼的便是湖中的一座庭樓,枂神就在裡面。

她踏水而去,轉眼間到了庭樓,推開門循著神力波動,終於在一個角落之處看到了枂神。

此刻他不復往日的威嚴,瑟縮在一角緊抱著膝蓋。

他抬起頭,看見靠近的雲絕睜大了瞳孔。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能進入這裡,見到雲絕就像是被燙到一樣馬上將頭塞進膝蓋裡一時不敢面對突如其來的陌生人。

雲絕一步一步向前靠近,像是一步一步踩在他的心尖上,他極力向後縮去,緊緊依偎在牆壁上。

氣氛安靜詭異。

雲絕十分疑惑,這是白天見到的那個枂神嗎?此刻怎麼變得和林中的小獸一樣,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樣?

走到他身前蹲下,沒有輕舉妄動,仔細觀察對方的反應。

卿拙飛沒有感受到任何惡意,才小心翼翼地將頭從膝蓋裡抬起來看向雲絕,湖水般湛藍的眼睛清澈見底中間的瞳孔像是湖中心的小漩渦引人入勝。

這人不是枂神,枂神不會有這樣的神情,叢林裡的猛獸怎麼會露出小鹿般無辜的眼神呢?

可是他分明又是枂神的模樣,身段容貌無一不差,身上的衣物與白天所見的枂神穿著相同,神力波動更是和枂神相差無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絕開始試探:“你是枂神?”

卿拙飛磕磕巴巴地回道:“我,我不是。”

“你不是?那你是誰,為什麼和枂神長得一模一樣,真正的枂神又在那裡?”

雲絕一連串的問題讓卿拙飛懵住了,不知道先回答她哪個問題。

雲絕揉了揉眉心,這個人似乎很傻的樣子,就像她裝作桑晴靠近獟神那般,難不成也是個白切黑的傻白甜?

她盯著卿拙飛的一舉一動想要看出些破綻,他被她看得不自在,像是鼓起勇氣般回道:“我叫卿拙飛。”

雲絕沒有輕易這麼相信他,說不定這人就是枂神,在這裡不知道玩什麼把戲,於是她接著問道:“你和枂神是什麼關係?”

卿拙飛老老實實地回答:“他是我的雙胞胎哥哥。”

“是嗎?那你為何眼神躲閃,不敢正視我?”

“我,我.....”雲絕等了他半晌才聽到他繼續說下去,“我沒有見過其他人,一直住在湖水上面沒有出去過。”

所以不知所措。

雲絕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理由:“你難道從出生到現在只見過你哥哥?”

卿拙飛被雲絕圍在牆角,輕輕地點頭,應該算是吧,他在心裡想到。

看他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不像是裝的,雲絕思忖著接著問道:“那你也有像枂神那樣的天賦神力嗎?”

“這樣算嗎?”卿拙飛抬起手,青色的氣息在他手中旋轉,對著雲絕頭上的木簪子施用神法,神奇的一幕發生了,本已經是毫無生機的木簪子重新煥發生機長出綠色的嫩芽。

雲絕將簪子拿下來,枂神的神法在神界也是如雷貫耳,曾聽聞他抬手間一隻神木便能輕易刺穿堅硬的龍鱗,神界的人都猜測他的本體是草本植物。

卿拙飛既然是他的同胞弟弟,那麼神法必定也是相似,看著手裡重新煥發生機的木簪雲絕差不多信了對方的言辭。

“這神法很特殊,我還有從其他人身上看到過。”

“是嗎?是不是很厲害?!”卿拙飛眼神晶亮,像是等待誇獎的小倉鼠。

雲絕實在沒有忍心破壞這份期待,於是點頭肯定。

卿拙飛稍微從牆角里縮出來一點,掩飾不住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