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蒼城外。

澹臺明末攜慕景奚離開莊園之後,便催促慕景奚一直趕路回客棧,為防暴露,澹臺明末一路之上繞路許久,且專挑難行偏僻小路,搞得慕景奚心生厭煩,不斷以傷勢未愈抗議。

不理會慕景奚,待得兜兜轉轉繞路許久之後,澹臺明末和慕景奚行至一偏僻城區,方才停下。

看著周遭錯綜複雜,且幾無人煙的巷子,澹臺明末終於頓下腳步道:“停下吧。”

慕景奚聞言,一屁股坐在地上,抗議起來,抱怨著道:“這繞那麼多路幹什麼?你腎虧鍛鍊身體呢?”。

澹臺明末白了慕景奚一眼道:“你知道什麼?江湖險惡,人心難測,如果莊園派人跟蹤可怎麼辦?”

“那有什麼?來一個揍一個,來兩個揍一雙!”慕景奚極不服氣地道。

“哼!不知天高地厚,人家要是不和你硬碰硬,在背後使絆子怎麼辦?如果暴露了你我下榻之處,憑藉乙木蘭香園在華蒼城的影響力,給你來些手段,就像什麼酒裡下藥之類的,叫你防不勝防。”

“嘿!那客棧吃了豹子膽敢幫他們使壞?爺爺燒了他的破客棧。”慕景奚極不服氣。

“嘖嘖嘖,年輕,強龍不壓地頭蛇,你覺得客棧是怕你還是怕他們,再說了客棧也不知道你的身份。總之,小心為上。”澹臺明末教訓到。

慕景奚聞言,小嘴一扁,一副寶寶不開心的樣子。但知道澹臺明末所言有理,也是點了點頭。隨即問道:“那現在咱們在這裡停下,這也是為了觀察,避免跟蹤?”

“嗯,不錯。”澹臺明末道。接著澹臺明末沉吟片刻之後又道:“當然也有別的原因。”

“喔?”

“那就是,為師的......不認識路。”澹臺明末有些尷尬,笑了笑,想要緩解一下氣氛。

“......”慕景奚無語。

“景奚呀,這也算是好事,現在咱自己都回不去了,那乙木蘭香園就更找不到咱們住的地方了不是?人嘛,要善於往好處聯想不是?”

慕景奚:“唉,你說說你,這麼大個人了,你能不能有點大人的樣?啊?”

“這......怎麼說話呢?”澹臺明末臉上有些掛不住。

“現在知道臉紅了,那你當時幹嘛呢?迷路就迷路,你扯什麼淡吶?家裡缺鹽是怎麼的?還說的頭頭是道,你當你是說相聲的?一天天就知道胡扯?還扯的煞有介事,裝什麼高人作派!水仙不開花——你裝什麼蒜?你女性親屬的,秤桿子在屁股上,你倒是自己稱稱斤兩啊。你就是奶奶的鞋——老樣啊你!就不能簡單點,說句迷路了嗎?直接點,不丟人!”慕景奚怒道。

“你怎麼能......憑空汙人清白?再說了,為師的這叫迷路嗎?”澹臺明末老臉憋得通紅。

“什麼叫汙你清白?你還秤砣過河——不浮(不服)啊你?你是有前科的呀你!”慕景奚手指好似帕金森一般,指著澹臺明末抖動不止。

吵鬧了片刻,慕景奚終於罵不動了——因為臉被澹臺明末扇腫了,雖說臉腫不影響嘴皮,但慕景奚也深知得饒人處且饒人(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就此打住。

用精神力掃視了一圈,澹臺明末道:“往東去那邊好像有人,去問問路吧。”

“要去你去,臉腫了去不了!”慕景奚滿是怨恨。

“嘿?你小子用臉走路呀!”澹臺明末道。

“要去你去,反正我走不了。”慕景奚滿不爽。

“知道什麼叫尊師重道不?你小子還不服?”澹臺明末臉色不善。

“那也總得講點道理吧?凡事得講道理不是?不是你說的有理走遍天下不是?你有理沒你?”慕景奚道。

“怎麼不是憑理?為師的也是以力服人。”

“氣死我了......不講理呀,啊嗚嗚......”

澹臺明末見狀,也是一樂,道:“行行行,您歇著,我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