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思維活動說起來複雜,但其實也就是一剎那。

在易述重新將思緒放在監控畫面上時,有趣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杜洪生左臂忽然曲肘一轉,輕鬆變招,猶如羚羊掛角般避過劍鋒。

隨後,杜洪生的右臂忽地繃緊,如同一條呼嘯的軟鞭,自下而上,劃出一抹完美的圓弧抽向司徒劍的下巴。

“形意,猴拳?”

“嗯,似乎還有點通臂拳的影子。”

易述饒有興趣地望著電腦螢幕上的監控畫面。

司徒劍有些驚愕,他沒想到,杜洪生的這一記鎖喉爪居然也是虛招。

但豐富的實戰經驗讓他及時反應過來,瞬間一個跨步避開抽擊,隨後反肘斜推,用掌中劍柄狠狠點在杜洪生手臂大筋上。

杜洪生只覺得手臂一麻,一股酥軟感沿著經絡傳向全身。

“不打了不打了!”

杜洪生向後一躍,拉開距離,捂著手臂齜牙咧嘴。

“你說不打就不打,當我是什麼人了?!”

司徒劍冷哼一聲,手持長劍朝著杜洪生急急刺去。

“那有本事你殺了我啊?”

杜洪生翻了個白眼,面對司徒劍的攻擊不閃不避,就這麼大大咧咧地站在那裡,劍鋒襲來時,甚至還主動挺起胸膛向前送。

司徒劍手持長劍,神色冰冷,絲毫不為所動。

直到劍鋒距離杜洪生的胸膛還有十幾厘米的時候,才抽身而退,劍鋒以毫釐之差劃過杜洪生的下巴,削去了他下巴處幾根還未修剪的胡茬。

“好劍法!”

杜洪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面露讚歎。

司徒劍也收劍入鞘,點點頭道:“有血勇,有腦子,是個人才。”

剛才還一臉讚歎的杜洪生當即翻了個白眼,口中忍不住吐槽道:“你幾把誰啊!老子用得著你認可?換成易哥來還差不多!”

“……”

司徒劍剛剛轉身,聽到這句話腳下一頓,忍了許久才沒有拔出劍來。

他就是看不慣這傢伙的談吐和嘴臉,這才攔下杜洪生想試試他的成色。

這還沒見面呢,杜洪生就一口一個易哥叫得這麼熱情,這不要臉的態度簡直跟他家想吃排骨的京巴一模一樣。

待電梯開始上行,杜洪生似乎是有些無聊,開始拉著司徒劍沒話找話。

“我說司徒劍,你怎麼也來得這麼早,按照現代年輕人的一貫作息,這個時間易哥說不定才剛剛睡下,得等正午時分才能醒過來——哎,劍種,你說要是真發生了這種事,那該怎麼辦?”

“那就等!”

司徒劍面無表情地回答了一句,忽然反應過來杜洪生的稱呼,右手搭上劍柄,一臉不善地望向杜洪生。

杜洪生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只是睜大了眼睛,驚詫地說道:“巧了!我也是這麼想的,這來之前我家老頭子就說了,不管這次能不能拜易哥為師,咱老杜家的態度都要擺正,那個程門立雪的故事你聽過沒,就按那個標準來!”

“……”

司徒劍忽然面露古怪,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家老頭子是誰?”

杜洪生挑了挑眉:“我爺爺杜宏邦啊,怎麼了?”

司徒劍沉默一二,平靜道:“沒什麼,只是,我爺爺也是這麼說的。”

“所以……你們兩個,是同一個爺爺?”

略顯古怪的聲音從電梯外傳來,兩人勐地轉頭,神色警惕地望向電梯門。

只見電梯門緩緩開啟,一個身穿黑色T恤,雙手插兜的俊美男子站在電梯外,目光上下審視著門內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