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午二狗騎著摩托來到王家屯兒的時候,王遠見到了那兩件古董——一把扇面兒上印著王維詩的扇子,一個歐陽修的印章。

「這印章是用的雞血石吧?不太懂不過也是好東西啊,這把扇子的扇骨是象牙吧?穗子上還有這幾個小玉珠子。」

王遠趕緊讓二狗進屋暖和暖和,雪雖然不下了但是冷的很,二狗傻愣愣的穿的衣裳又比較薄,凍的他像個三孫子一樣直打哆嗦。

「哈~還是屋裡暖和啊。」

二狗一進屋直接打了兩個機靈,用手搓搓凍的通紅的耳朵,很快耳朵也暖和了不少。

「點著爐子呢去烤烤火吧,我再找件棉衣給你穿上……天兒這麼冷你咋不穿件兒棉衣啊。」

「嘿嘿,來的忒著急了忘了穿了。」

二狗進了屋,對李豔喊了句「嫂子」,便坐在爐子前烤火。

嗶啵~

爐子上燒著幾顆大棗屋子裡瀰漫著一股棗兒香氣,還挺好聞的。

王遠給二狗找來了衣裳,後者也沒客氣直接穿上:「爐子上邊兒這幾顆大棗兒都要糊了,要整出來不?」

「不用,那棗兒就是為了聞烤出來的香甜味兒的,不是吃的。」

王遠用鐵夾子給爐子換了一塊煤球,換出來的煤球燒的發白但還是帶著一些火星,小亭子就腦袋探出炕沿兒瞅煤球。

小小的她理解不了黑色的煤球為啥會變成灰白色的,但是這不妨礙她覺得很神奇。

「去去去想掉地上啊?去炕裡邊兒玩兒去。」

「爸爸,我想吃糖。」

「待會兒給你吃,先去炕裡邊兒玩一會吧。」

「哦。」

小丫頭乖乖的像是一隻小貓一樣爬到炕裡去了,嘟嘟囔囔的玩兒她的幾隻毛絨玩具。

小丫頭記性差,過不了多長時間就忘了吃糖這事兒了。

二狗遠道而來自然不會一直窩在家裡,所以嘮了一會兒閒嗑之後,王遠和二狗就穿好棉衣,戴上旱獺帽子出了家門。

咯吱咯吱~

腳丫子踩在雪地上出了家門,傍晚的小屯子似乎是有著幾分倦意,冷風徐徐,往日總是叫的狗子,雞,鴨,羊等等也不叫了。

炊煙裊裊,殘陽如血,空氣中飄蕩著家家戶戶燒木頭產生的淡淡香味兒,後世這種柴火香味兒就很少了,因為一個個屯子裡邊兒的人幾乎都走完了。

有人家已經掃完了院子裡的雪,也有人家剛開始掃,見了村民王遠也笑著搭句話。

「小遠,家裡來且啦?」屯子西邊兒的胖嬸兒正把通往茅樓的小道掃出來。

「是啊我一個朋友來找我玩兒來了。」

「你啊朋友就是多……剛出鍋的粘豆包你要吃不?來吃一個嚐嚐啊。」

王遠心中一動,真的去她家拿了兩個粘豆包出來,自己一個給二狗一個。

連連誇讚胖嬸兒做的粘豆包好吃,胖嬸兒高興的眼睛都快笑沒了。….

因為屯子裡的很多村民覺得王遠很強,很厲害,所以都願意對他釋放善意的。

二狗吃著粘豆包繼續跟著王遠往前走,說了句:「王家屯兒的人都挺好的啊。」

王遠笑了笑,最後還是搭了一句話:「各個屯子都差不多吧,走,咱們去我媽那院兒坐一會兒,這天兒是真他孃的冷啊,我的大鼻涕都快凍出來了。」

老媽正做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