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法珠(2)(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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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珺祺的論斷並非是沒有道理,秋舫沉吟了一陣,若有所思地點一點頭道:「可能極大。」
「小師兄,你出門一趟,怎的冒出這麼多秘密來了?」
畢竟有熊珺祺這樣一座冰山在此,茅屋中的氣氛說不上活躍,傅芷見二人的對話稍稍告一段落,連忙插嘴一句,朝著秋舫調侃起來。
少女並非東極門的核心弟子,平常在師長們口中聽來的閒言碎語自然極少,此刻見熊珺祺與秋舫二人聊了許多,一會又是法珠,一會又是玄霄九雷瞳,自然聽得一頭霧水,加之想要熱鬧一下氣氛,便自然而然地與秋舫打趣起來。
少年的性子與熊珺祺不說截然相反,至少是大為不同,見傅芷將話遞到嘴邊,當然要回應一二,便一邊撓著後腦勺,一邊赧然說道:「運氣好可一些。」
秋舫知道,無論是玄霄九雷瞳還是桃花鐲,又或者是弄弦書,應當都是不凡之物,雖然落在自己手中,一時半會還不能發揮出所有威力,但誰人敢去否定這幾樣東西是凡品呢?
恰恰相反,熊珺祺閱歷不淺,加之東極門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但凡出眾的弟子都得出門歷練,行走天下。這個規矩,實在玄明子的時代便就立下的,他並不可能獨善其身,憑藉這份閱歷與見識,秋舫最近陰差陽錯遇見的機緣究竟有幾分分量,他怎會心中無數?
念及於此,他深吸一口氣,雖然他一時半會也猜不透其中的奧妙,但還是決定竭力一試,儘可能地為秋舫答疑解惑。
「玄霄九雷瞳既然是仙人留下的東西,便不能用凡人的眼光來看待。」熊珺祺沉聲說道,須臾,他微微昂起下巴,下頜的輪廓清晰,脖頸上裸出蜿蜒勃動的青筋,又道,「你剛才說,那老者的殘魂消失之時,聽見玄霄九雷瞳後,情緒異常激動?」
見熊珺祺突然問起此事,秋舫沉吟了片刻,才喃喃說道:「對,他...非常激動。」
「或許他知道一些...」熊珺祺同樣沉吟道,不過話說了一半,卻又戛然而止,他與周宗等人不同,心思並不在江湖,所知之事,自然也要少上許多。
「知道一些什麼?」秋舫狐疑問道。
熊珺祺微微抬手,將白皙卻古姐分明的手掌搭在桌上,秋舫順勢望去,完全想象不出九師叔纖細的手指是怎樣使出那氣勢如虹的劍招來的,不過指尖隱隱能見到的老繭卻昭示著熊珺祺在劍道上下了多深的功夫。
熊珺祺思慮了一陣,這才說道:「知道玄霄九雷瞳的秘密。」
「那他...或許識得李長風?」秋舫蹙眉說道,片刻後,他又啞然一笑,搖頭道,「李長風雖然秘密不少,但總歸是個孩童模樣。」
熊珺祺卻不以為然道:「你當真覺得他是個孩童?」
此話一出,換來了秋舫的沉默,須臾,他才猶疑地張口說道:「時而像,時而不像。」
「不必心急,你今後還會再遇見他,他究竟有什麼秘密,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熊珺祺斜暱了秋舫一眼,竟難得地寬慰他道。
秋舫點了點頭,旋即又想起了什麼,這才挑眉問道:「九師叔,弟子還有一事請師叔定奪。」
聽是定奪,熊珺祺不免蹙了蹙眉,他向來不沾塵事,秋舫此刻若是丟擲什麼關於東極門的瑣事來,倒是會引他煩躁。
鳴桃此刻也不適時宜地探出頭來,它並沒有時時刻刻都纏在桃花鐲上,反倒是喜歡依偎在秋舫的袖口裡,或許是因為桃花鐲本身就是冰冷之物,而秋舫的袖口之中多少有些暖意,相較之下,正適合它呼呼大睡。
「講。」熊珺祺冷冷說道。
秋舫道:「蛇君已去,鳴桃隨我一道出來,今後的日子,我可能將它養著?」
秋舫一邊
說著一邊撫摸著鳴桃的小腦袋,著小鳴桃與秋舫頗為親近,被他溫潤的手掌磨砂著頭頂,竟然舒服地吐著蛇信子。
女孩家對蛇類動物天生帶著幾分恐懼,但這小饕蛇雖然通體漆黑,但神態可掬,倒不如蛇君那般嚇人,加之在秋舫手中又顯得頗為聽話,傅芷自然也往前踏出一步道:「你不將它養著,還能將它送到哪裡去?」
秋舫聞言笑了笑,卻沒有答話,二人同為東極門的弟子,在師叔的面前,自然沒有決定權,少年只好眼巴巴地看著熊珺祺,似乎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熊珺祺欲言又止地微啟雙唇,但終究是沒有答話,這世間,異獸難尋,且實力強悍,若是正面遇見,自己也不敢言勝,若是讓秋舫將這樣一個兇物養在身邊,自然是頗為不妥,畢竟誰也說不清楚日後會不會出現什麼岔子。
如此一來,倒不如將此事暫且擱置,留給周宗等人來定奪鳴桃的去留。
不過他看著秋舫期待的眼神,一時之間,心頭的堅冰卻有一絲絲融化的跡象,沉默了良久,他竟一反常態地替周宗等人作出了決定。
「依你方才所言,這小饕蛇被蛇君視若珍寶,也是它生命的延續,臨終之際,將其託付於你,便是你的責任,旁人代替不得。」熊珺祺明明是為秋舫行了個方便,但那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冷若寒霜。
秋舫聽得出熊珺祺話中之意,連忙拜謝道:「弟子一定不負蛇君囑託,將小鳴桃照顧好。」
少年的話音一落,低眉看了鳴桃一眼,也不知道鳴桃是聽明白了二人的交談,還是察覺到了些什麼,竟吐露著蛇信子,舔著秋舫手腕上的面板,隱隱約約間,嘴角竟帶著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