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北衙近百名警員到場布控圍捕,硬是讓嫌犯從包圍圈逃了出來,所以此次我們要吸取教訓,務必做到萬無一失,生擒嫌犯,救回人質!”

“剛剛嫌犯已經跟鈴木社長聯絡過了,證實孩子還活著,贖金地點就定在涉谷中央街區,並且將八千萬贖金兌換成等額黃金。行動時,一定要先卸了對方武器,不要給他自殺的機會!”

“從現在起,涉谷南北兩署、各交番、駐在所,暫停一切非必要警務活動,集中全部警力參與到明天的圍捕行動中!”

在一邊旁聽會議的人質家屬、鈴木財團社長髮飆了,“我太太已經因為難產去世了,現在就剩一個孩子了,我們家三代單傳,現在他是唯一的香火,你們能不能不要搞事情了?實在不行,我就把贖金交上,只要孩子能平安回來,怎麼樣都行!萬一歹徒狗急跳牆了,孩子找不回來,你們負多大的責任也賠不起我的寶貝兒子!”

毛利署長說道:“事已至此,已經不再是你一家的事情,這關乎警察榮譽,我們必須依法辦案。不過你放心,孩子的安全一定是首位,無論如何我們也要將孩子成功解救出來……”

最後,經過一番勸說,還是做了兩手準備,鈴木社長準備贖金,警署則安排布控工作,防止抓捕行動失敗後,歹徒拿到假贖金,惱羞成怒撕票。

翌日,八點五十分。

神尾楓不是很清楚為何歹徒失心瘋到選擇在這裡交付贖金,但從昨天的談判來看,對方顯然不是瘋子,並且有頭腦。

他在電話裡要求將八千萬円的贖金兌換成等額黃金,這足足有十三公斤,碼在錢箱裡沉甸甸的,那麼要怎麼拿走呢?

涉谷南北警署已經在涉谷中央區佈下天羅地網,只要嫌犯敢來取走贖金,那麼就有機會將他生擒,除非他真敢往身上綁炸彈,來個以死相逼!

神尾楓皺著眉頭想了想,這種情況倒不是沒可能,不過有了昨天的前車之鑑,毛利署長已經做了萬全準備,提前讓警備課的爆炸品處理系在指揮車就位了。

任他神通廣大,管叫有來無回!

身後,另一人悄然靠近,是南衙的片桐拳。

他遞過來一隻耳麥,輕聲道:“指揮本部已經開通加密通訊頻段了。真不知道高瀨文怎麼想的,會選擇這樣一個地方交付贖金,大概是瘋了吧?”

神尾楓戴上耳麥,調整幾下後,傳來毛利治鼻音濃重的訓誡聲——

“狙擊手就位沒有?待會兒看準了,先把嫌犯的槍打掉……”

“C組怎麼還沒到?還有不到十分鐘,再不就位全脫衣服走人!”

“小野寺,你戳在八公像那兒傻了吧唧愣什麼呢?一條狗你看半天?都走起來動起來,別原地傻著,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是警察?”

神尾楓問身旁的人:“你不是在涉谷站那邊佈防嗎?跑過來幹什麼?擅離職守小心長官擼了你的烏紗帽。”

片桐拳皺著眉嘀咕起來,“快別提地鐵那邊了,烏泱泱一片候車人群,起碼幾十個咱們的便衣,毛利長官今天算是豁出去了,從各交番、總務、公安、警備劃拉來二百多號警員,整個涉谷中央區已經是天羅地網,高瀨文這次算踢到鐵板了。”

神尾楓深有同感,這裡鐵板一塊,高瀨文能怎麼突圍出去呢?

他思索著高瀨文可能的逃跑路線,原本在警方眼皮底下取走贖金就難如登天,更何況是在涉谷中央區這種易於布控的場所。

也許是高瀨文太過天真,又或者是在挑釁涉谷警方。

中央區十字路口往北是429大廈購物中心,高瀨文進得去出不來,前後門一關等於甕中捉鱉;

往西是涉谷站,人流量大,貌似是逃跑天堂,但監視器也多,封鎖方便。

南面是谷深再開發區,施工現場都被鐵皮攔住,貿然闖入只能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惟有東面的歌川購物街跟宴三町地域開闊,逃跑路線多,人流量大,是交付贖金後最佳的藏匿地。

此次行動前,專案負責人、涉谷北警察署長、毛利治警視長在動員大會強調:

“這起綁架案性質極其惡劣,鈴木貴志不僅是優秀的企業家,也是涉谷下屆區長候選人……平心而論,這不僅是拯救一個孩子,更是拯救涉谷區的治安聲譽!如果我們連一個孩子都保護不了,談何保護首都安全?這案子如果辦砸了,大家就等著集體下課吧!”

這時,神尾楓捅了捅一旁的片桐拳,道:“提款機過來了。”

耳麥幾乎同一時間傳來毛利署長的低沉嗓音,“都拿牙籤把眼皮給我支稜起來,誰也不許掉鏈子!鈴木貴志兩百米內不許露頭,兩百米外不許空著,一旦發現疑犯,以最快速度控制起來,除狙擊手外不準動槍,要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