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閻掌心暗釦他的成名卡牌《喋血雙鐮》,斜乜風冷,一顆喉結在喉管裡滑動,燈光落在上頭,顯出一顆顆細小的凸起,他朝風冷勾起指尖,只是個新人,還不配他重視。

“小子,放馬過來!”他的左手狠狠碾過唇瓣,露出森然笑意,“你運氣很好,我下手很快,又沒有什麼特殊愛好,你可以賺得個痛快。”

風冷沒有理會羅閻的輕蔑,他動作很快,一柄銀色短鐮,手柄緊貼他的右臂,加速卡牌【疾風】發動,他的身影拉出數道殘影,只是一閃,就出矮身出現在羅閻身側,短鐮順著手臂力道划向斜上方,刀刃正對準羅閻大臂。

寒光閃爍,鋒芒畢露。

羅閻傲慢的神色,瞬間轉冷,在他羅閻面前耍短鐮?

和在關公面前耍大刀有什麼區別!

他啟用【喋血雙鐮】一對長過他小臂的血色短鐮,刀刃部分由內外、長短兩道構成,外赤內赭,他把右手小臂向外送,頂住風冷攻勢,架起風冷右臂,左手腕擰轉,赤色短鐮,狠辣地向下劈砍。

刀落,風冷的右臂齊肩而落。

羅閻用膝蓋猛頂風冷小腹,腳尖甫一落地,另一腳迅猛無匹,一個迴旋踢蹬在同一位置,風冷的身體像是個破布麻袋,連滾帶滑,直到撞上了對戰臺邊上圍起的護欄,才堪堪停住身體。

一動不動,好像已經失去了聲息。

“老大!這條臭魚還真是不頂用,才一個照面的功夫,就讓羅閻給踢成了死魚!”

康談臉上油膩膩地覆了一層汗漬,他嘴裡唾沫星子噴個不停,看向逢鯉的眼神張狂不已。

“和我老大談事?”康談這回倒是不敢再放肆,只敢重重地把酒杯砸在桌上,震得裡頭的酒液,胡亂噴濺。

“你也配!?”

“我呸!”

對著逢鯉有多猖狂,他對著胡月缺就有多諂媚,說道:“老大啊,這對戰的結果已經要見分曉了,我們——”

他偷偷瞥了眼逢鯉,眼中意味,不言而喻。

胡月缺看向逢鯉,他也不催促,這周圍都是他的人,他也不怕逢鯉翻過了天去。

“怎麼說?”

“對戰還沒打完呢?沒到最後一刻,誰都說不上是贏家。”

逢鯉斜靠著沙發,毫不慌張,打贏了有打贏了的談法,打輸了有打輸了的談法。

地下競技場的戰鬥從來不需要裁判,活著就是贏,輸了就是死。

場內人聲鼎沸,觀眾們雙眼赤紅地望向對戰臺,鮮血和汗水就是點燃人群最好的星火,人們高喊著羅閻的名字,期待他為觀眾們帶來更加血腥的表演。

“羅閻!上啊!砍下那小子的四肢,把他的血肉切成一片片,讓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慢慢死去!”

“快啊!我們已經等不及,要在那小子眼裡看到恐懼,看到絕望了!”

“新人就是用來虐殺的!這就是新人存在的所有意義!”

當然也有人期待著風冷的逆襲,畢竟人還沒死,就什麼都有可能。

他們高喊著:“站起來!新人!給那老油子點顏色看看!你特麼的再不站起來,勞資特麼今天壓在你身上的錢,就都要打水漂了!”

對站臺上,羅閻好整以暇,邁大步走向風冷,他並不著急,這樣實力懸殊的對戰,對他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只要他想,他隨時都能殺了風冷。

只不過,作為一個地下競技卡師而言,能打得贏是一回事,能打得好看,就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