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的保衛員大多是青銅等階,五個人拉著一張大網的五個角,罩住落在地面上的怪物。

“哇,這是什麼鬼東西,這還是個人嗎?整個人就像是被剝了皮,心臟和筋肉都裸露在外,這人的面板又去了哪?”秦翔緊緊扯住兜網邊緣,網中的怪物血管裡遊動的蠕蟲不斷縫補著,這具軀體的損傷,一顆紫黑色心臟跳得飛快。

紫黑色血液流遍全身,怪物身上開始冒青煙,血液腐蝕大網,它掙脫束縛,一扭頭就撲向扯著網的五個保衛員。

乾枯利爪在秦翔眼裡不斷放大,他使出全身力氣,試圖閃躲,可是他卻覺得自己的靈魂被不明力量攫住,即使他的思想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叫囂著逃離,他卻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

生死一線,他的瞳孔無力地擴散,一張臉憋得通紅。

一瓶冰藍色藥劑從天而降,蒔蘿丟藥劑的技巧不錯,速度不快,準頭確好得驚人。

怪物再次被凍住,其他四個保衛員趁著短暫的停頓,拽住秦翔和怪物拉開距離。

周圍幾棟樓的住戶們有遠端卡牌的也都儘量幫助保衛員們戰鬥,火球、冰錐、水箭、閃電箭、木刺、巖刀……種類繁多的遠端卡牌加持下,五個保衛員艱難地在怪物的追殺下,苟延殘喘。

“這樣下去不行,這怪物的殺傷性太強,等不到警衛司回收了,乾脆直接殺掉。”

逢鯉看樓下情勢不容樂觀,皺了皺眉,“打工人,可不是賣命人,讓該死的東西死,就完事了。”

舞鶯踏著花海從天而降,趁著怪物撲向保衛員的時機,指尖寒芒閃爍,環著怪物的頭顱繞了一圈,而後單腳蹬地,以嬌媚的姿態再次騰空而起。

怪物身首分離,被分離的頭顱部分快速萎縮,本體行動卻絲毫不受影響,肌肉一陣扭動,一顆頭顱模樣器官,從脖頸處緩緩升起。

“物理傷害免疫!”逢鯉召回舞鶯,蒔蘿兩手往前一拋,逢鯉只覺得眼前一黑,十數根冰霜藥劑從樓上拋下,準確無誤地砸到怪物身上,把它凍成了冰雕。

“物理免疫,未必能免疫劇毒腐蝕。”蒔蘿在小包裡又掏出十數根劇毒藥劑,還沒拋下。

警報鳴笛聲響起,警衛司小隊到達現場,逢鯉總算是鬆了口氣,把兩張卡牌都收回,回屋換了身衣服。

警衛司張隊長,領著六名隊員衝進現場,他單手一揮,【封禁結界】發動,水藍色長方體結界把怪物束縛其中。

還沒等準備其他小隊成員發動卡牌,捕獲怪物,紫黑色火焰突然從怪物的胸口蔓延全身,把它燒成了灰。

小區外,身穿黑衣,戴著禮帽的男人,勾起嘴角,“果然蠢貨就是蠢貨,怎麼調教也做不了大事。倒是你,讓我對你更感興趣了呢。”

小區裡的照明在保衛處的控制下全部開啟,一片通明,男人一步步退進黑暗,消失無蹤。

……

警衛司。

“小兄弟,我們倒是有緣分,上次見面還是在三天前吧。”張隊長坐在逢鯉對面,手上拿著一本問詢記錄冊,指尖無意識地轉著筆。

逢鯉露出一個苦笑,“我倒希望我們不這麼有緣,警衛司對我們普通老百姓來說,是最尊敬也最害怕的地方。”

“今天找你來,也不是找你問責的意思,這事我已經上報了。這不是我能管的事,也不是你能摻和的事。”張隊長的筆尖落到紙面上,在記錄紙上留下一個黑點,“你就把你這兩天的經歷,報告一遍就行。”

“我就一學生能有什麼事啊,”逢鯉簡要地說了搬家、秘境探險和強化師考核,“我這本本分分的做人,好不容易以為要熬出頭了,結果今晚人在家中坐,怪物它闖進來,我也只能自衛。”

說到這裡,逢鯉眉頭擰在一起,“我這才剛租的房子,手頭本就不寬裕,也不知道修陽臺得花多少錢。”

“行了,沒想到你這高中生還挺有前途啊,18歲就考過了黑鐵強化師,別在老子面前哭窮,你小子富貴的日子還在後頭。”張隊長在句末畫了個圈,朝著逢鯉揚了揚下巴,“你可以走了,小兄弟一個人還是得多注意些安全。”

“對了,張頭,你還沒說是個什麼事呢?我這雲裡霧裡的不得勁,什麼你管不來,我摻和不了?”逢鯉走到張隊長身邊,壓低嗓音,“我們這不會是攤上大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