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於隴西。

進入到冬天之後,董卓生命的流逝,其本人自覺正在加快。

在將幕僚李儒,另有幾個兒子叫到身邊,又想到那因為懼怕於他,且內心有鬼的女婿牛輔,董卓有太多話想說,但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口。

望向年輕的幾個兒子,作為父親,他自知曉,單憑李儒,難以壓制那些軍將。

這數月間,他想過去除內憂,但時間到底還是太過緊迫,有許多事都沒有達成。

「文優,我若死了,但以軍中事,由你繼續主持!但以我之家小,也全部託付於你。

劉希德素有仁義之名,若是難以壓制,你且率部投之,以你之才名,其必會大用之……」

這一刻間,董卓趁機將他能交代的事情,悉數交代。

後握著兒子的手,不禁想到了多年前,且是早亡的長子。

說了很多話,在感覺到有些困頓時,他讓哭哭啼啼的妻妾,帶著子嗣離開,只留著沉默的李儒,一人於旁守護。

而他目光,似乎穿過了房舍,穿過了天空,回到了幾十年前。

「記得當年,我於西涼馳騁,那時候,真是意氣風發,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一些故人,且都不在了!」

「在於先帝所召,行兵事之間,我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當能安定好漢室天下,成為安邦定國的功臣之屬,即是死後,也能傳下後代。」

「但我發現,我錯了,文優你當知也!

那些世家子弟,呵,那是完全沒有將我們這些西涼人當人,一直都看不上我們這些武夫。

不就是世家嗎?

若不是我們一直守衛在西涼,關中能安寧?雒陽能安寧?大漢能安寧?」

「過去了,都過去了……」

董卓的聲音越來越小,他的目光,還死死盯在旁邊的木柱上。

過去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已有些年邁的李儒,來到了董卓的床榻邊,緩緩將之雙眼合上。

然後長嘆了一口氣。

「將軍走了!西涼也完了!

便是西涼鐵騎,將來恐也成為歷史!」

即於董卓病逝半月之間,發現軍內出現混亂苗頭,李儒迅速將董卓生前準備的一封密信,送到了鄴城。

看到了董卓之信,即以其言語表露,劉祈如何不知這是董卓為之家人,所留下的後路?

但以董卓之死,西涼那些尚在頑抗的軍閥們,再無主心骨。外加李儒本人之獻計收之,劉祈這次選擇了相信。

寒冬十二月,即於西涼之所,天氣乾燥,且無雨水間,魏真,郭嘉,關羽,張飛等數路人馬,同時進入了漢陽、隴西、金城等數郡,與李儒部,裡應外合下,完成了對西涼大部平定。

但以李儒將兵事交出間,劉祈舉薦之往京師為議郎,共理國事,但以李儒其人拒絕,選擇了歸隱。

轉眼到達了三月,便以春暖花開之間,劉祈到達了漢陽郡冀縣,以巡視涼州之所。

多年的征戰下,涼州之百姓,早就大範圍流逝。

放眼看去,多處都是荒蕪。

想要發展,安定好民生,亦當從頭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