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長,你可還記得,當日那黃巾頭子,要與你所言之事?”

黃三面色躊躇,盯著劉祈臉龐,左右望了眼,見無人注意,隨即道。

劉祈腦中瞬間想起當時場景,時張角明知無生之念,還要與他密言,其中詭異頗多,他又怎會上當。但黃三卻聽了去,於他當時呵斥下,未曾道出,算是避免了問題複雜化。

否則,若被有心之人,安上私通黃巾軍之罪名,那可是有理說不清。

卻不曉,黃三竟會於此時提出。

劉祈故意往巷道旁側走了走,此處視野開闊,也不擔憂隔牆有耳。

“此事已過去一月,而今你道起,可是發現其中問題?”

黃三斟酌道:“此中事,小人本也以為那黃巾頭子,乃屬空穴來風,然小人思考這般久,但覺那人將死,也無必要,以欺騙亭長!”

黃三這般一說,反而勾起了劉祈好奇心。

他於黃三,有救命之恩,而黃三也屬知恩圖報,老實厚道之人,內中若事關秘密,斷不會讓劉祈難看,必是能死守。

他側眸道:“張角莫不是想蠱惑我,加入黃巾軍,以助之?”

黃三搖頭道:“亭長今次可是猜錯了,這反賊頭子,並無拉攏亭長之意,而是想贈予亭長一筆財富!

其言之,於這廣宗城內某處宅院內,藏有他當年遊走四方,所聚之財物,本想借機當做黃巾軍獎賞之資,奈何天不遂人願,黃巾軍因此大敗!”

財富?

於廣宗城內?

劉祈沒有第一時間作應,他重新將百廢待興的廣宗城環顧一眼,最後目光落在黃三身上,道:“黃三你可是去看過了?”

黃三忙點頭道:“是然,小人這段時間,一直放心不下。便也去偷偷尋覓,還真發現了端倪!

此地正處於城東院中,正是胡將軍隔壁那處!

而今尚是空著。

小人這兩日,借得機會,與鄉人一道清掃那邊院落,這次尋機探得。

……”

黃三又將具體地點告知,未讓人想到,竟是埋藏在最不起眼的柴房內。

他遲疑片刻,又補充道:“另請恕小人多嘴,亭長誠乃是做大事之人,箇中花費皆需錢財,亭長何不取之用之!”

黃三明智期間藏有鉅款,未有貪財,今再說出如此之言,算是全心為劉祈這個恩公考慮,他以前見識短,但同鄉人跟著劉祈,於戰場上磨礪一番後,一些膽量見識不覺鍛煉出來。

不僅僅是黃三,這次杜鄉出來,還剩下的三十名鄉卒,平日磨礪下,也都大變樣。

黃三所言,也確實說中了劉祈心裡,但他自不會直接這般去取。

即是張角留下,沒必要張梁、張寶這些親兄弟,不知曉其中內情。

說不定幾度來犯廣宗,正是有奪回其中錢財,尋東山再起之機。

事已至此,這錢資,也不是他劉祈和杜鄉鄉卒所能吞下,倒是藉此,可以做些其他打算。

劉祈沉吟中,已有定計。

他叮囑道:“此事我已知曉,切記不可讓其他人知道。

另,若是能取得。

既是鄉友們一道相隨至今,還有那些身死之鄉人,人人皆有份。

至於將來,錢資只是手段,若我等一道努力,必會是越來越多。”

黃三急忙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