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剛才抓住我手的那個紙人一樣。

用血給紙人畫眼珠,等於給紙人畫全唇,這會招來不好的東西的。

這是陸瞎子告訴我的,所以一般的紙人,要麼用黑色顏料畫全眼珠子,要麼就空白什麼都不畫,來定製這些東西的人,多少知道一些規矩。

所以從不會多問。

但這個男人很顯然的,知道一些禁忌。

很快,他畫完了所有的眼睛,最後用毛筆上的血,在自己的眉心中央,畫了一個同樣的紅點。

紅點落下的那一刻,他身邊的兩排紙人,動了。

是的,我沒看錯,那紙人在燈光的照耀下,和人一樣,動了起來,像個小孩子一樣圍聚在男人的身邊。

有的抱著他,有的摟著他,看上去就像小兒與老人之間的那種互動。

男人一開始也很開心,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僵硬的笑容,雖然難看,但好在一直在笑。

只可惜,笑了一會兒,他就沉下了臉。

他一把抓住面前的一個紙人,抓住他的臉,面色不好的問道,“為什麼不說話?”

紙人被他抓著,像人被掐住了臉頰一樣,用手去掰,但卻始終不開口說話。

“是半唇?那人說的沒錯,這個丫頭,懂點門道。”

男人眯起眼,笑了。

我是故意沒給紙人畫全唇的。

因為陸家祖上有規矩,所有的紙人,都不畫全唇。

原因來自於,唇為口,乃出氣之用,一旦畫滿,就可以吸收陰陽之氣,那紙人就會異變。

所以陸家出的紙人,都是半唇的。

唇不全,紙人無法開口。

這也是一種保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