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靈石微睜開眼,見雲錦用異樣的目光盯著他。

“我可看到你喝醉後用功的威力了,簡直不敢想象。我敢說,你天下無敵了。”雲錦可是實事求是的說。

放眼整個江湖,就這雲中手誰能接得了招?

應靈石似乎還有些難受,皺著眉頭,活脫脫的一個不在狀態的樣子,眼無神,四肢依舊沒勁。

應靈石扶了下床,忽覺得有東西從胃裡往上撞,有種酸溜溜的感覺直奔喉嚨。

“哇!”

沒有消化的雞鴨魚肉撲了一地,酒氣一下子滿了房間,雲錦捂了下鼻子,有些嫌棄地喊:“快收拾。”

才一罈女兒紅就成這樣子,也太不豪橫吧,不就是女兒紅嗎?多喝才能練出好酒量,以後還是多喝為好。

應靈石這時下了床,端起一大海碗涼白開喝個痛快,此時有落第門人把地打掃乾淨,屋裡的酒氣也小了不少。

應靈石這時發表自己的感受,說:“師傅,一個人喝醉了是不是隻有一個心思幹想幹的事,不喝酒也就沒那麼容易集中精力,說是喝酒有益於修煉,其實喝酒只是說辭,真正能修煉的還是心靜,心純,心無掛礙。”

雲錦一聽這話真是恍然大悟,原來應靈石理解的這麼透切,透切也就罷了,還有道理。

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這可不是空話,著實有道理。

師傅都沒想的這麼透切,豈不是叫人汗顏?

雲錦倒也謙虛,點頭表示認同,心裡不禁暗自鼓勁,要加緊修煉,玄武不比別的,只有心到哪才能修到哪,總不能沒個師傅樣,要努力,被徒弟超過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應靈石這時對雲錦說,師傅,既然知道西門三郎是兇手,想自己處理。

雲錦點點頭,這種事他又不好執意這麼做,徒弟也有自由,何樂而不為呢?

應靈石趁著夜色飄到聾爺爺瞎奶奶的院子,湊近窗戶,捅破窗紙往裡瞧。

如豆般的老燈本應該溫柔,可屋裡的情形卻沒有讓燈有溫柔的理由,聾爺爺和瞎奶奶依舊把背讓給西門三郎,只是西門三郎從水盆裡抽出皮鞭面露兇光,“啪,啪,啪。”一連就是三鞭子。

應靈石剛想破窗而入,只覺得嘴不由自主地張開。

一團霧氣落在屋裡,應當歸,應靈芝和葉靈石站到西門三郎跟前。

應當歸奪過西門三郎的鞭子,應靈芝和葉靈石按住西門三郎的胳膊。

聾爺爺這時看到這種情況穿上衣服,說:“應當歸呀,你不能這樣,西門三郎還小,就不能原諒他?”

應當歸看了眼聾爺爺和正在摸索穿衣服的瞎奶奶說:“二老請放心,我自有分寸,今天的事你們倆就不要為難我了,這麼多的怨氣我們總不能憋在心裡,總得讓我們出出氣,要不我們仨人會怨氣沖天的。”

聾爺爺點點頭,瞎奶奶張了張嘴又忍了下去,他們倆都忍了這麼長時間,忍這一次又何妨?

應當歸舉起皮鞭狠狠地抽在西門三郎身上,邊抽邊說,這第一鞭子,是報你殘害二老之仇,二老把你這個襁褓之中的嬰兒養大成人,你一點感激也沒有,用皮鞭夜夜折磨二老,你這叫恩將仇報,你這叫忘恩負義,你這叫狼子野心,你這叫枉為人。

當你舉起皮鞭時可曾記得二老是怎麼對你的?當你舉起皮鞭時可否想到,我們仨人是怎樣對待應靈石的?

你打二老一鞭是便是我們仨人抽應靈石一鞭子。

父母用鞭子抽兒子是何等的痛苦?

這一鞭子抽你是應該還是不應該?

聾爺爺的淚落在衣襟上,想停卻停不住,這麼多日子,受的罪太多了,只為保全西門三郎的名聲,只希望西門三郎早些回頭。

瞎奶奶的手握住聾爺爺的手,她聽到淚滴到衣襟的聲音,不只她的淚,還有聾爺爺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