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忽然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成淵跟朱高熾的養生時間。

成淵抬頭看了眼。

溫和的笑道:“漢王殿下,你闖禍回來了。”

朱高煦自嘲的笑了笑:“還是大哥的眼線多。”

朱高熾沒吱聲,漢王在宮中鬧事的訊息早就收到了,道:“二弟,先坐下喝杯茶。”

朱高煦沒接話,目光越過朱高熾與成淵,落在亭中坐著,既不起身,也沒看向這邊的女子,女子坐姿溫婉,散發著溫柔與祥和。

她耐心的改書稿,儘管書稿放的有半人高,但她一張一張的看。

她很滿足,而且開心。

因為她今天的心安,沒有出去亂闖禍,都在府裡好好的坐著。

安成公主道:“駙馬,你這書稿錯字太多,讓大哥幫幫我。”

“噢,那殿下先放著,晚上我們一起改。”成淵很隨意的答道。

朱高煦覺得自己很是多餘,妹妹也不很待見他。

但終究是兄妹。

安成看了眼朱高煦:“二哥,茶具在屋子,這會兒她們去前院忙了,你自己倒茶喝吧。”

朱高煦點頭,但是沒動,直接拿起朱高熾面前的茶壺灌了幾口。

“老二,謝謝你替寶鈔說話。”

“不用!別來這套。”朱高煦翹著二郎腿擺手:“寶鈔只是其一,我就是覺得老頭騙了我,替我自己討個說法。”

朱高熾眼裡浮起溫柔。

想起了當年。

當年,燕王府時,父親朱棣常徵於塞北,二弟時不時將自己帶到跑馬場聊天,兩人以認馬為樂。

也曾偷偷一起喝酒,也曾一起被母妃罰站。

自己體胖,站不了多久,二弟便幫他放哨,讓自己多坐會兒。

當然,這一切在靖難開始,就慢慢的變味了。

比如,父親許諾二弟,比如世子之位,比如太子之位。

想起這些,朱高熾嘴角浮起笑意。

朱高煦今日如此,其實也是想跟哥哥和成淵他們走近些,人有時候還是渴望親情,渴望溫暖的。

“我闖禍了,老頭兒肯定會發怒,你們幫幫我,不幫的話我走了。”

成淵輕笑一聲,擺手道:“既然漢王殿下也是為了寶鈔,那我們在此事就是一家人。”

“對,老二,我們不會不管。”

原本朱高煦還想嘴硬幾句,鄭和突然在鎮國公管家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見到鄭和來了,朱高煦也立刻緊張起來,面無表情的瞧著鄭和:“什麼事情啊。”

鄭和笑道:“回漢王殿下,陛下有令,要鎮國公與太子殿下進宮說話。”

朱高煦想了想後轉頭看向了他們兩個:“找你們的。”

說完,便自己搬張凳子,坐到安成公主身邊,道:“咸寧呢?我怎麼沒看見她,二哥今天要在你家吃飯。”

朱高煦很忐忑的瞄了眼鄭和,又找話題聊天,他還是怕朱棣的。

成淵喝了兩口茶後,對著鄭和拱手笑道:“換了衣服就去。”

鄭和看見漢王朱高煦如此,笑著對朱高煦點點頭,金幼孜受傷,但是剛才徐皇后聽說,立刻拖著病體,過去看望金幼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