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一早,國公府就開始忙碌。

皇帝住在這裡,誰敢怠慢。

成淵早早地起來,頂著兩個黑眼圈跑到國公府的東苑。

朱智貞正在給成正清穿衣。

他小小的腦袋戴著頂冠帽,穿著一身新衣服,顯得神氣十足,正跟自己孃親結結巴巴說話。

成淵笑道:“給父皇的膳,我已經安頓好了。

關於寶鈔的一些應對之策,我也寫的很詳細,只等父皇定奪,便是為百姓為大明造福,所以,你家哥哥是不是很厲害。”

朱智貞攏了攏頭髮,笑道:“哥哥自是最厲害。”

哥哥……朱智貞真是哭笑不得,顯然不知道該拿自己這個駙馬怎麼辦,事實上她也不知道為何成淵讓自己稱呼他哥哥,算了,哥哥就哥哥吧。

這是成淵的惡趣味,朱智貞反抗幾次後,也就順從了。

見成淵在翻找東西,朱智貞才低聲道:“只有你我二人時,可隨意稱呼,人前不可如此。”

這便是兩人互相約定的秘密了。

成淵正待回答,屋外忽然傳來鄭和的聲音,說朱棣要回宮,夫妻二人立即站了起來。

“定是有事。”成淵過去拎起成正清的後衣領,在那圓滾滾的屁股上拍了下道:“別亂蹬腿。”

“哥哥~父皇的脾氣不好,一旦震怒,你又要吃苦,且不要再因寶鈔一事起爭執。”

朱智貞目光下移,過去慈愛的將成正清從成淵手中抱過來,盯著成正清的小臉。

成正清小嘴一扁,就像快哭出來的樣子,就是不敢哭。

朱智貞顯然不知道該怎麼給父子兩做評判才好,事實上她不止一次告訴過成淵,不能老是拎孩子衣領……幸虧他不常帶孩子,否則這孩子要遭罪。

成淵上前道:“我們過去,殿下把這崽子送乳孃那裡。”

成正清頭一歪,緊緊貼著朱智貞的胸口,扁著嘴不滿的看著成淵,砸了咂嘴。

收拾一番,朱智貞親自抱著成正清與成淵一起去了正廳。

永樂大帝正在那裡等著。

見了夫妻二人,朱棣直接說讓他們一家子一起進宮,除了朱智貞和朱智明她們抱著成正清坐轎子。

成淵和朱高熾他們騎馬而行。

朱棣是武將,不喜歡轎子馬車,除了跟著的文臣,武將侍衛都是騎馬。

成淵昨晚折騰一宿腰疼,這一路上騎馬進宮就是是折磨。

好不容易到了奉天門,朱高熾則是先帶著安成公主和咸寧公主進去。

後面跟來的夏元吉等人則是隨成淵一起去了文華殿旁邊的武樓喝茶等候。

金幼孜與胡廣被安排到文樓,隨後獨自進文華殿。

朱棣也回寢宮換了衣服。

大明皇宮的清晨,永遠是莊嚴而威武,卻又充滿人氣的,一片歲月靜好。

徐皇后帶著宮中女眷和幾個女兒外孫說笑,散發著快要溢位來的親情。

宮女宦官在清掃修理花草。

李讓和袁容他們跟著朱家三兄弟談論武藝,看起來關係好的很,時而勾肩搭背,時而撫掌喝酒。

袁容還莫名其妙的來一句“願為大明赴死。”

朱棣稍微休息一會兒,便去文華殿理政。

踏進大門,就看見金幼孜與胡廣他們在咬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