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肩並肩跟在朱高熾身後,離開了奉天殿的迴廊,夏元吉重新詢問成淵關於寶鈔之事。

出了宮門,便看到石開站在洪武門的大樹下,笑咪咪問道:“爺,您和太子殿下,還有夏尚書……回國公府?”

“不回去。”

“去哪兒?”

“去外面吃酒。”

“吃什麼酒?”

“石開,你今天皮癢了。”

石開撓撓頭,依舊保持著自己小弟的姿態:“是咸寧殿下她們惦記您,讓我問問你。”

“平日不問,今日怎麼問了。”

“爺,小的也是奉殿下之命,自從官員跑去咱們府上那事後,就很擔心國公爺您被陛下責罰,讓您小心……”

“嗯,沒事。”

“噢……”石開欲言又止,看了眼朱高熾與夏元吉,還是道:“那個陳瑛和徐升不是什麼好人,您小心那個陳瑛。”

石開話音未落,身後便傳來陰陽怪氣的咳嗽聲,陳瑛鼻青臉腫,吐字不清晰的道:“我堂堂御史,百姓的父母官大好人……哎,我的牙掉了。”

聽到陳瑛的聲音,成淵和朱高熾等人都回過頭。

石開臉色慘白,立刻翻上馬車,趕著車溜走了。

成淵半隻腳剛抬起,馬車下一刻都已經跑了,要不是他反應快,早都被車身帶到一旁去了,

“石開,你大爺的,回去收拾你。”

朱高熾看了眼陳瑛,笑呵呵的對旁邊的侍衛道:“來人,去幫陳御史好好的找牙,宮外風大,都吹掉了牙。”

陳瑛捂著嘴搖頭:“不會。”

等朱高熾要走時,陳瑛猛的站起身,才想起太子怎麼可以出宮,這得告訴陛下去。

成淵堵在陳瑛面前,掏心掏肺的說到:“陳御史,我們是商量寶鈔,不解決的話,你們俸祿還是拿寶鈔,你願意這樣嗎。”

陳瑛想了想道:

“不願,可是……沒有陛下口諭,任何皇子不得隨意出宮。”

成淵道:“你心裡知道就好,但這些話別說出來了。”

陳瑛道:“哼,本官堂堂御史,有何說不得,偏要說。”

“那就試試!”成淵慢慢的也對陳瑛這種“清流”換了態度方法,一言不合那就打,打不死就成。

因為武將和秀才講不清楚道理。

陳瑛說罷轉身進了洪武門,隨後又從洪武門的長安左門偷偷去了翰林院。

明故宮的洪武門與長安左右門成T字,進去後兩側是長安左右門,左側是宗人府,翰林院,六部,詹事府,太醫院,京城兵馬司。

右側是五個府,太常寺,錦衣衛這些。

陳瑛逛了一圈,很慫的虛張聲勢了一下回家去了。

倒不是怕成淵,主要因為這幾個月寶鈔領的他也苦,如果成淵解決,對他們也是一件好事。

最主要的是,他剛好拿太子自己出宮這件事去跟漢王說,到時候參太子一本,豈不是兩全其美。

朱棣回到後宮,越想寶鈔的事越惱火。

雖然寶鈔他一意孤行印了,所有的官員也發放的寶鈔,可心裡總是有一塊石頭,畢竟他不是隻知道享樂,而不顧及百姓的人。

“召楊士奇,胡廣,金幼孜,隨朕出宮。”

“出宮?陛下不批閱奏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