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旁邊堆積木材和刨木花兒,鋸木沫子,薛祿道:“這幾日天乾物燥,萬一走水怎麼辦。”

成淵走過去,說道:“六子,你這樣考慮很好。”

“真的嗎?”薛祿道。

“嗯,下次別這樣考慮了。”成淵點了點頭說道:“別烏鴉嘴。”

成淵走到臨時工匠聚集的地方,將施工圖紙交給工部官員,囑咐他們將工人多查幾次,不要出紕漏。

片刻後,兩個小木匠被帶到成淵的面前,跪著道:“大人,小的真的是木匠啊。”

成淵問道:“你的戶帖呢。”

兩個木匠點頭:“戶帖沒帶。”

成淵道:“伸出手來。”

負責修建大報恩寺的的工匠頭子過來摸了摸這兩個人的人,露出胸有成竹的神色,肯定的道:“他們是木匠。”

成淵不知道以前選工匠時,是否如此謹慎,自己親自坐陣,工匠的所有資訊他都要能看到。

自從朱高煦和朱高燧與朱高熾這三隻小豬爭位子開始,他一直小心的不去涉及任何一方。

他不是一個知恩不報的人,既然和朱高熾,朱高煦當初關係很好,就不會多做玩權謀的事。

上面還有個永樂大帝呢。

但是朱瞻基在國公府住了些日子之後,似乎漢王和趙王已經預設他是朱高熾的人。

媽媽的,自己被他們當東西一樣分來分去。

成淵將這些心思壓在心底,回頭問薛祿道:“讓這些工匠試工,手藝不過關的便趕出去。”

薛祿點了點頭。

………………

趙王府。

朱高燧揪著稀疏的小鬍子,看了眼身邊的丫環,道:“待會兒去西街的菜市上找他,把信交給他。”

那丫環點點頭,將信收好,轉身出了大殿。

朱高燧也不是傻子,最近紀綱來自己這裡太多,容易被人發現,索性直接給他五千兩寶鈔,讓他好好的去做事。

趙王妃瞧見那丫環匆匆離府,心裡就急了,自己王爺可是個吃腥的貓,又使喚丫環偷偷摸摸出去,指不定又是給哪個狐媚子送信去了,

趙王妃趕緊道:“王爺,怎麼又讓她出去了,您這些日子也不知在做些什麼事情,連人家房裡也不去了。”

朱高燧懶洋洋的看了她一眼,沒好臉色的道:“你來這裡做什麼?本王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說著起身離去。

氣的趙王妃跺了跺腳,原本清秀的五官也換了張怨婦的臉,慢吞吞出了王府正殿,喚了旁邊正在灑掃的丫環過來狠狠出氣。

西街菜市口,寒冬的晌午,百姓擺著攤子跺腳,過幾日便是除夕,翻過這個年就是永樂二年,又是新的一年。

不起眼的人群裡,紀綱從普通的女子手裡接過信,看完後很快將信撕的碎碎的,轉身便去了附近的錢莊。

還是寶鈔和銀子拿著真實,有錢可使鬼推磨這句話不假,紀綱取了些銀子走到酒樓,看了眼面前的男子道:

“混進去了?”

“大人,小的辦事,您放心,濫竽充數我最在行,給那些督工些酒水錢,再做幾個戶帖,總有人賣這個面兒。”

紀綱抽出幾張寶鈔丟過去,道:“拿了錢,你我沒見過面。”

“哎,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滾吧。”紀綱抿了口茶水,瞥了眼離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