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福認為,要麼找人背鍋,要麼打贏倭寇,用大勝仗抵過虛假捷報,重挫倭寇肯定不可能,除非有個預卜先知的人提前指路。

朱高煦認為找人背鍋行不通,朱棣不是傻子,現在假捷報滿朝皆知,在搞個背鍋的,只怕自己漢王功勳都要被消磨殆盡。

“找成淵,他或許可以為王爺指出條路,若他不答應,直接當成棄子丟掉便可。”

丘福表達自己意思,這是很武將作風的,不是朋友,就當敵人砍掉。否則等敵人反抗,就來不及。

朱高煦很猶豫,因為他很清楚成淵並沒有對他表露惡意,況且是自己妹妹的駙馬,成仇那場景,他無法把控。

“王爺你還猶豫?是太子一派的人馬咄咄逼人,我們來浙東殺倭寇,就已經別無選擇。”

朱高煦道:“這件事,幹鎮國公何事?他既沒有彈劾本王,也沒有與大哥走的太近。

我們在浙東戰場都無法抵抗倭寇這幫子,你讓遠在京城的人為我們出謀劃策,以此來定他是敵是友,非大丈夫作風。”

朱高煦蠻橫揮手:“只要本王清剿倭寇,便可將功補過,大不了不要這一次戰功。”

“王爺,不可心慈手軟。”

“屁!我這麼做是在樹敵,若我真的做了皇帝,我還需要成淵,為何要把他推到對立面,我就不信,我不如大哥那個跛子。”

朱高煦不屑,然後拍著桌子大罵朱高熾和狗屁倒灶的文官,沒想到自己念著親情,他們先動手了。

隨後安然坐下來,吃肉喝酒。

丘福心急火燎,兩邊還有其他的武將隨從,眼裡滿是焦急。

“丘將軍,怎麼不飲酒啊。”朱高煦催促著道。

丘福一愣,隨即說道:“王爺飲酒可以解痛苦,臣不能飲酒,捷報是臣給您出的主意,這件事我會向陛下澄清。”

“糊塗啊!本王不是怕誰,只是覺得為何要無謂的犧牲,你非要去父皇那裡求死,父皇就算想饒你也沒辦法。”

“給本王繼續上菜!”

當兵士抬著肥肥的烤羊來到朱高煦和丘福面前時,丘福道:“這羊……怎麼這麼肥。”

“本王按照大哥的身材選的,吃的就是他,你敢不動筷?”朱高煦眼睛瞪得像銅鈴。

丘福伸出筷子,顫巍巍夾了口肉吞嚥下去。

朱高煦吃的又恨又痛快,似乎真的是吃朱高熾的肉。

丘福吃到半截,便起身離去,他不能坐以待斃,隨後私自以朱高煦的口吻寫信,求指點,派人送去給成淵。

為了朱高煦,丘福也是拼了。

……

數日後。

謹身殿,朱棣正將朱瞻基放在自己大腿上,隨後又把他放在自己批閱奏疏的地方。

朱瞻基撅著屁股,將上面的筆架跟硃筆擺弄著,奏疏被擺的亂七八糟,嘴裡嘟嘟囔囔,唸唸有詞,自己玩的不亦樂乎。

而朱棣則扶著自己皇孫屁股,笑呵呵的帶著他一起玩,兒子不聽話,女兒不省心,文武大臣互相掐架,真是不省心。

眼下唯獨這個小皇孫,讓他感覺到一些欣慰。

“瞻基,你自己玩兒,爺爺處理些奏疏,知道嗎。”朱棣摸了摸朱瞻基的腦袋說道。

劉義匆匆進來:“陛下,剛才紀指揮使,交給奴婢一封給鎮國公的信。”

朱棣道:“成淵的信,紀綱拿它做什麼,朕何時給過紀綱這個權利?還有你拿來給朕做甚啊。”

“這個聽說是,漢王寫給鎮國公,請他指點浙東倭戰的事情。”劉義如實把自己聽來的說出來。

朱棣聽到這裡,將信接過,放在桌上正要拆。

朱瞻基拿起信就往嘴裡吃,朱棣連忙奪過來,抓住孫子的小手,拆開信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