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淡淡的月光下,房間內,蕭炎躺在床榻之上,心中考慮著利弊得失,輾轉反側。

“不行。”終於,蕭炎下定了決心,否決了此時便突破的想法。

“不能賭,如果失敗了,那後果不是自己能夠輕易接受的。自己身邊沒有藥老,以後就只能靠自己了,必須要步步為營才是。”

“只要等明天拜師成功,哪怕自己的老師只是一名普通的鬥王長老,也應該很快就能搞到一枚聚氣散。到時要突破,就完全是板上釘釘了,不會有任何意外……”

在蕭炎看來,不過是推遲幾天突破,卻要順利得多。而且,就算目前突破了鬥者,很可能也改變不了什麼,不值得去冒險。

雖然已經做好了決定,但此時的蕭炎,還是輾轉反側,遲遲無法入眠……

……

雲嵐宗,一處密室內。

雲韻目瞪口呆地看著那盤坐在蒲團上的老者,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半吞半吐道:“老師,您怎麼……”

面前的老者,跟她記憶裡的形像完全是兩個人。從前的雲山,雖說早已白髮蒼蒼,但也算得上是仙風道骨。但此時的他,盤坐於蒲團上,暮氣沉沉,面如枯槁,一幅油盡燈枯的模樣。

看著自家徒弟那驚愕的樣子,雲山強顏歡笑道:“韻兒,不用驚慌,為師不過是大限將至罷了。”

聽這話,雲韻顯得有些不願接受,“大限將至,老師,您……”然而,還未等她把話說完,雲山便打斷了她,說道:

“沒什麼的,為師這也算是壽終正寢了。”安慰了下徒弟,雲山繼續說道:“老師叫你來,只是想在入生死門前,再囑託你幾句罷了。”

“自從我雲嵐宗第六代宗主隕落在了外界,宗門唯一的一本地階功法也因此遺失之後,宗門的實力便大不如前了。”似乎是回憶起了些宗門往事,雲山嘆息道:

“如今,等我一死,宗門就只剩下你一名鬥皇了,皇室只怕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所以,韻兒,你記往,我死了的訊息,你千萬不可告訴其他人,即便宗門長老也不能說,明白嗎?”雲山一臉慎重地對雲韻說道。

“是,老師,弟子明白……”雲韻一臉悲傷地回答到。

雲山繼續說道:“加刑天的壽命,估計也就只剩下二十年左右了,他想突破鬥宗,怕也是痴人說夢。我死後,宗門至少還有你這名鬥皇,可皇室大概是沒機會再出一名鬥皇了。”

“我雲嵐宗雖說從未試圖染指帝王之權,只是一心教導弟子,但皇室從未放下過猜疑。以前,是因為實力相差懸殊,皇室與宗門自然是相安無事,但這些年來宗門逐漸沒落,他們也開始明目張膽起來了。”

曾經的雲嵐宗,宗主都有著鬥宗的實力,鬥皇長老也有不少。這巨大的實力差距之下,皇室自然對雲嵐宗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怠慢之處。然而,隨著雲嵐宗的衰落,皇室也有了兩位鬥皇級別的強者,兩個勢力也開始勢均力敵起來。這些年來,皇室對雲嵐宗的試探也多了起來,雲嵐山下的那支數萬人的軍團便是明證。

“你才剛突破鬥皇不久,遠不是加刑天的對手,更不用說皇室還有一頭六階魔獸。如果我隕落的訊息傳了出去,只怕加刑天不會讓你有機會成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