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奕寒有些失神地抬頭,也不知心思在哪裡,只低低“嗯”了一聲。

那天之後,薛溪有了理由插手墨奕寒的兼職。

每一個週末,她也有了藉口頻繁地去找他。

——藉著討論工作之名,帶著她親手做的飯菜,好好照顧他。

墨奕寒一開始自然是躲閃的,但手上因她而來的工作已經開始了,他不可能過河拆橋,在這種時候平白無故趕她走。

但其實他明白,一切都不過是藉口。

他需要給自己一個貪戀她的理由。

他一邊鄙夷唾棄自己的卑鄙,一邊又忍不住沉淪在和她共度的溫暖時光裡。

好幾次,他都覺得自己和她親密得像一對情侶。

他甚至偷偷學著做飯,心裡有些奇怪地認為,互相吃過對方做的飯菜,就算是有了另一種更踏實的羈絆。

但那些越做越像樣的飯菜,他一次都沒敢給薛溪吃。

他還是縮在角落裡當自己是某種黑暗來源,不敢真正走到陽光下,生怕自己會汙染吞噬掉唯一的光明。

又是一個週末,薛溪一個人在網咖門口等墨奕寒。

新接的工作需要用到臺式電腦,她和他約好一起到網咖處理。

但左等右等,她都等不來人,打電話也是無人接聽。

她心裡的期待一點一點被擔憂吞噬,她開始不安地在屋簷下來回踱步。

突然,她想起昨天在自習室,他無意間提到過早上起床時頭疼。

他會不會是身體不舒服昏倒在家裡了?

想到這個可能,薛溪再也待不住了。

她立刻握著手機心急火燎去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

“去哪裡啊姑娘?”

薛溪被司機問住了,腦海裡一片空白。

她努力回憶著,最終只報出了墨奕寒家附近的街道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