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秦守臉上絲毫不加以遮掩的殺意,秦宇手忙腳亂間,強行將這暴脾氣的老頭給扯了回來,語重心長的開始勸說。

“爹,人家好歹也是天峰山的大弟子,你無緣無故把人給打死,你認為天峰山會容忍嗎?”

秦宇話音落下,秦守面露沉思的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也是,老夫還沒有徹底成長起來,此時跟天峰山死磕,不妥。”

“對嘛,所以我就說沒事不要打打殺殺…………”

“那老夫就去廢了他的招子,看他怎麼學…………不!老夫去斷了他雙手筋脈!讓他有的學!沒得用!”

砰的一聲又從原地站起,秦守一頭長髮隨風舞動,看上去仿若發怒的雄獅。

對面屁股剛坐在椅子上的秦宇,又被這一幕嚇得直接竄了起來,拼命將自己便宜老爹按回了椅子上。

“你廢了對方的手,到時候也沒法跟天峰山解釋,你毀了他筋脈,那和直接殺了他有區別嗎?”

“怎麼沒法解釋?就憑他是先天劍心,想要偷學咱們秦家絕技這一點,老夫就是把他兩條胳膊砍下來都不過分!”

秦守聲音鏗鏘有力,眼神銳利如刀,刺的秦宇毛骨悚然。

“此子能學我劍法,分我機緣,而修仙本就有緣必爭,對於這種盜竊老夫機緣者,老夫今日絕不能讓他活著離開這天龍城!”

秦宇聞言深深的看了自己父親一眼,在發現他並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後,嘴角忍不住一抽。

自從這老頭成為氣運反派,把天道凝聚的雷劫給強行趕走後。

他的行為是越來越霸道了,那當真是一言不合就要動手,就彷彿天底下誰都打不過他一般。

直白點說就是,這老頭他膨脹了,仗著身份已經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裡了。

若是換做以前,在得知要招惹天峰山的話,他怎麼可能會有這種“老子就是要殺你徒弟,你又能拿我怎麼樣”的架勢。

畢竟當時的他,可沒有元嬰期實力,更沒有跟出竅期大佬叫板的底氣。

望著秦宇這個小兒子面露糾結之色,秦守忍不住冷哼一聲,揹著雙手沉聲開口。

“小四,你這孩子性格謹慎是件好事,但是你要知道,性格謹慎與婦人之仁完全是兩個概念,人!最怕的就是在該猶豫的時候不猶豫!不該猶豫的時候亂猶豫!”

“可…………”

“若遇淺水困龍,記住了,能殺就殺,不能殺便救,像是這種有特殊天賦的氣運者,要麼結恩,要麼除根,你已經跟他結過仇了,今日的試探雖然縝密,可紙是永遠包不住火的,遲早有一天會被他知道,到那個時候?你猜他會不會跟你談婦人之仁?”

一把抓起旁邊的寶劍,秦守雙目眯起,一身煞氣滔天。

“老夫事後可以當眾登門道歉,實在不行,大不了跟他天峰山結個親家,但是已經結仇的這小子絕留不得,反正有先天劍心這個藉口在,老夫又是氣運之子,老夫倒想看看,天峰山會不會為了一個死人,在不佔理的情況下與老夫翻臉!”

說罷,秦守推開秦宇,怒氣衝衝朝出口走去。

沒有動彈的秦宇,直到秦守快要推門出去時,這才背對著他嘆了口氣,沉聲開口。

“我說爹,你怎麼就敢保證可以百分百幹掉他呢?”

聽到秦宇的聲音,秦守腳步一頓,直接停在了門口,默默側頭看向自己兒子,眼神很是銳利。

“就憑老夫是氣運之子!”

“那你又怎麼能確定,那小子他就不是呢?”

“…………你說什麼?!”

愣在門口的秦守片刻後反應過來,一雙眼睛當場瞪圓。

看到這一幕,秦宇嘆了口氣,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擺出葛優躺的姿勢。

“區區一套屠靈劍法而已,你該不會真以為你兒子我會在乎吧?沒有秦皇不死功,那套劍法又有個屁用,我收拾張龍元與趙天剛都沒動用過這麼大的陣仗,就憑一個先天劍心它也配?”

望著自己兒子的表情,聽著傳入耳中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