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贏高坐在上,見秦勉竟敢對自己如此不敬,並沒有面露不滿之色,輕嘆了一聲後將當年之事盡數道來:

“大褚建國前,統率三軍的秦庚……也就是秦勉的太爺爺,在眾將士心中頗具威望,是登基稱帝的第一人選。”

“而我太爺爺褚懷生則是秦庚的結義大哥,精通儒學且擅長兵法,雖在軍中卻名聲不顯,但卻深受先朝舊臣的追捧。”

“秦庚深知一國政事需交由文臣出謀劃策,倘若秦庚登基稱帝那這朝廷便會被武臣稱大,而武臣又怎知什麼治國之策?如此這般下去這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定會分崩離析。”

“可當時秦庚的威望甚高,已遠非退位讓賢所能阻擋,無奈之下秦庚便找來高人支招,這才有了帽藏燭陰之事;燭陰以紫氣為食,秦庚的紫氣日漸勢弱,我太爺爺褚懷生身上的紫氣便顯現了出來。”

“最終,我太爺爺順利登記,僅用了五年便將大褚上下整治的井然有序;而秦庚則怕武將們因自己而造反,所以便懇請我太爺爺封他為鎮北王,率領數十萬大軍紮根北疆;沒了秦庚的撐腰,那些武將又豈會是我太爺爺的對手,順服的便收入了麾下,不順服的便直接將其斬首,從此之後大褚便安定了下來。”

聽了褚贏的這番言論,秦勉直接癱坐在了椅子上,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之色:“這……這不可能,倘若我太爺爺當真有良苦用心,為何不告知後人?”

陸宴清在瞭解了事情的全貌後,對秦勉的疑問有了自己的猜測,適時的開口道:“或許是怕後代仗著自己生前的威勢起兵造反吧,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秦老的良苦用心。”

褚贏聞言微微頷首,“宴清,你與我想的如出一轍。”

愣了半響後,秦勉猛然起身看向褚贏道:“空口無憑,你可有證據?”

“此事被記載在了我褚家祠堂的族譜之中,我並沒有什麼證據,但能記在族譜之上的事又豈能有假?倘若真是我太爺爺為奪皇位而出此陰招,我太爺爺又怎會放任你們褚家擁兵自重?直至後世都不讓我們剝奪你們秦家鎮北王之位?”

說著,褚贏竟族譜翻開遞給了一旁的太監,太監見狀趕忙接過奉到了秦勉的面前。

秦勉用顫抖的手接過族譜,其上果然有褚贏剛剛所說的內容。

但秦勉仍舊不願相信這一切是真的,然後看向了一旁的陸宴清道:“宴清,煩請你用儒術測一測皇上所說是否為真,興許這族譜便是臨時捏造出來欺騙我的。”

看著秦勉那魂不守舍的神情,陸宴清不禁長嘆了口氣看向了高坐在上的褚贏。

褚贏朝著陸宴清微微頷首,“我問心無愧,又何懼你測?”

既然褚贏同意了,陸宴清隨即對褚贏施展了儒術,然後出聲詢問道:“皇上這族譜可否是您臨時捏造?”

“不是!”褚贏脫口而出,語氣鏗鏘有力。

聽到褚贏的回答,秦勉手捧族譜朝著褚贏緩緩下跪,緩聲開口道:“微臣拜見皇上。”

看著秦勉的舉動,褚贏臉上的肅穆之色得以緩和,“愛卿平身吧。”

“謝皇上。”

說罷,秦勉緩緩起身,臉上滿是釋然之色。

“倘若你不提及,我也不知當年竟發生了這種事,這江山現如今雖然已姓褚,但褚家是不會忘記你們秦家的,這鎮北王之位便世襲下去吧,北疆離了你們秦家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