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陸宴清肯定的答覆,下一刻宋元禎竟忍不住仰頭大哭了起身,像是要把這三十年來的委屈與不甘統統發洩一般。

雖然宋元禎年事已高,大喜大悲並不好,但陸宴清並沒有出言阻止,想來這些東西積壓在宋元禎心中太久了,釋放出來對他而言也是一間好事。

宋元禎的哭聲引來了路過的連傅濤,走進院落當看到嚎啕大哭的宋元禎,連傅濤不禁微微頷首。

身為當世儒聖,已經渝溪書院的二長老,這種境況連傅濤自然沒少遇到。

每當看到這種情形,連傅濤都會心生敬佩,這究竟是在儒修途中遇到多少困難,才能在突破之後發出這撕心裂肺的哭聲啊。

半刻鐘過後,宋元禎興許是哭累了,情緒這才平復了下來。

正當他欲要用袖口擦去臉上的淚痕時,只見一張手帕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宋元禎抬頭一看,只見這手帕是陸宴清遞來的,於是便接過手帕擦起眼淚來,一邊還說道:“宴清,讓你見笑了。”

“何來見笑一說?小子敬佩都來不及呢!”陸宴清由衷說道。

倘若此事放在陸宴清身上,恐怕陸宴清根本就堅持不下來,這可不是尋常之人所能擁有的毅力,顯然宋元禎經把修儒當成了自己的第二生命!

宋元禎擦完眼淚後,陸宴清將其從地上扶起,當看到連傅濤竟在不遠處時,宋元禎不禁老臉一紅,顯然有些不好意思。

見宋元禎注意到了自己,連傅濤這才走上前來,朝著宋元禎出聲恭喜道:“宋大儒,恭喜了。”

“哪裡哪裡,在下可還要感謝連儒聖您呢。”

“哦?為何要謝我?”連傅濤有些不解。

宋元禎出言解釋:“倘若不是連儒聖您允我到學堂內聽課,恐怕我儒學也不會精進的如此之快啊。”

連傅濤莞爾一笑,擺了擺手,“宋大儒,您太過客氣了,您身為儒家學子,讓您到堂中聽課又有何不可呢?”

雖然連傅濤嘴上說的輕鬆,但倘若不是沾了陸宴清的光,恐怕宋元禎連渝溪書院的門都不一定能進來。

畢竟渝溪書院關乎大褚國運,無論如此都不能出現差池,倘若不對進入渝溪書院之人加以限制恐怕會釀成大錯,宋元禎對此很是理解。

“總之多謝連儒聖了。”宋元禎朝著連傅濤拱手作揖,語氣極為誠懇。

連傅濤雙手將宋元禎托起,輕聲應道:“這可都是宋大儒您勤休之果,您還是好好感謝一下您自己吧。”

就在這時,一旁的陸宴清突然發話道:“師傅,不如擺下酒席為宋大儒慶祝一番吧?”

聞言,宋元禎趕忙擺手,“宴清不必了,老朽這般年紀才堪堪突破大儒之境,沒什麼值得慶祝的,不用這般破費。”

這幾天宋元禎一直在陸宴清家裡吃飯,這讓宋元禎很是不好意思,倘若再讓陸宴清準備酒席,那他可就更不好意思了。

“宋大儒,此言差矣。”連傅濤出聲反駁,“您苦心鑽研三十餘載終究還是突破了大儒之境,這可比宴清這小子平白無故便突破儒聖之境要值得慶祝多了,這酒席必須要擺。”

既然連傅濤都發話了,宋元禎只好喜憂參半的答應了下來。

遠處的李思思一直聽著陸宴清這邊的動靜,當聽到要辦酒席時,早已著手準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