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還不對我家桑桑死心?”寧缺咬牙切齒的說道。

秦煜笑道“這麼乖的小侍女,天下難找第二個,也只有你才會不知道珍惜。”

“我不會拿桑桑做交易的!”寧缺毅然決然的放棄了秦煜的提議。

“哈哈,那倒是可惜!”秦煜笑道“你繼續等等,說不定你的機緣快到了!”

寧缺狐疑道“有這位強大的修行者,你還找我做什麼?”

朝小樹解釋道“他是我們手裡的底牌,我想知道對方有沒有藏著牌。事實上,多了他,我們會很輕鬆。”

一場雨來的急切,來的突然。暴雨如注,大有繼續蔓延的意思。

“少爺,不吃飯了嗎?”桑桑幫寧缺穿戴好衣服,三把朴刀,黃楊木弓,鼓鼓囊囊的箭囊。這身裝扮,才是梳碧湖畔的砍柴人。

“回來吃!”

三人逐漸消失在雨夜之中。

東城住的大多是販夫走卒,春風亭距離臨四十七巷只有兩條街的路,很近。

春風亭並非是路邊觀光的小亭子,而是街亭。

方才看到遠處的春風亭,長街的兩頭,各自湧出了兩隊黑衣人。

“錚錚……”

秦煜來到春風亭下,找了一個合適的地方,盤膝而坐,身體詭異的浮現在半空之中。

天羅琴,橫於膝前,不緊不慢的調音。

朝小樹不緊不慢的取出了兩個青瓷小甕,遞給了寧缺一個。

“真彈琴?”寧缺不禁訝然,接過了朝小樹的酒,小口抿了一口,他很喜歡喝酒,但從不在開戰前喝,因為喝酒有可能會丟掉自己的小命。

朝小樹笑道“唐國第一琴師,現在很少有人能聽到他彈琴了。今天你的運氣不錯!”

兩旁的人,紛紛駭人的看著懸停在半空的秦煜,他們的頭領湊到親信身旁,不斷的耳語著。這叫變故!

秦煜輕輕的扶穩了琴絃,緩緩說道“看來他們膽子不夠大!”

朝小樹掃了兩邊的人一眼,說道“有些人始終上不得檯面。白的就是白的,不屑於與黑的為伍。不收拾了他們,恐怕難見真主!”

秦煜微微頷首輕輕的浮動了第一個琴絃。

“錚!!”

嘶啞,陰翳,似乎是合著這雨聲的纏綿與喑啞。

寧缺竟隱隱覺得自己哀愁了起來,心中似有無限愁緒被此刻的琴音引動。

俗話說,秋風秋雨秋煞。此刻春風春雨之中竟也有無限哀思。

痴纏,婉轉,動人!

一曲終了,寧缺方才被朝小樹晃醒。

“結束了??”寧缺猛然驚醒,方才他差點被那股哀愁淹沒,此刻驚醒,卻發現琴音已經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