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近些時候,就沒什麼頻繁的交流了,吳舉人就像是被用過廢棄的棋子,每個月的贊助逐漸從二十萬被削減成五千,到最後連五千都沒了,雙方的交流熱情逆轉,吳舉人成了主動方,在密文中他洋溢的熱情都要快撲出來燻到顏安。

在看完前幾天下載的密文後,BT又為他更新了吳舉人最新向黃倭國外務省傳送去的郵件,時間是九天前,十一月七日。

“坂木桑,水木美院將於下個月進行一場學術交流,我在爭取促進美院交流物件選擇為貴國兵庫工科藝術大學。

當前正有一絕佳機會可以揭露朱赤教育的醜陋黑暗,我正在為此事努力,希望能得到資助,將此事擴大化。”

黃倭國外務省於次日回應,“為朱赤的光明教育前景,我方將給予你全方位資助,已讓人為此事聲援你,請君再接再厲。”

黃倭語,沒啥價值的語言,顏安學得並不好,只能看個大概的意思。

但從BT的各方面監控來看,吳舉人並沒有得到他想要的小錢錢資助,只有黃倭國的口頭支票。

這會兒,顏安總算知道為什麼自己一個學生還會被吳舉人針對了,這傢伙還真是個奴才。

對他帶路黨的本質並不出乎意料,從那天確認他和黃倭國外務省有勾連起顏安就知道了。

只是他在憂慮,這個國家連“風向標”都是歪的,其短板有多爛可想而知。

查清吳舉人的底細後,顏安沒了緊迫感,眼見天色不早便洗洗睡了,這一覺比過去幾天都要安穩。

第二天一早,顏安起床後沒有立即開始學習,而是對RSA有效搜尋演算法進行細微調整後決定將其直接交出去。

他不打算面向所有人公佈,一旦這樣做,RSA1024加密演算法立即就會被廢棄,轉而使用2048、3072RSA演算法乃至讓各國提前廢棄RSA加密轉而使用基於橢圓曲線的加密演算法甚至直接進入量子加密時代。

那樣的話RSA破解演算法很快就沒價值了,只有此演算法被掌握在少數人手裡的時候,它才能發揮出最大價值,藏在暗處的劍才是最鋒利的。

至於這麼做對碧穹星的密碼學發展有什麼影響,那就和他無關了,反正顏安也無意推動碧穹星的密碼學發展,要不是吳舉人來惹他,他都不會去碰密碼學。

令他猶豫糾結的是將此演算法丟給誰比較好,有兩個傾向,一是搞資訊保安的科研機構,二是針對資訊保安的國家部門。

前者學術大佬多,最容易認識到此演算法的價值,但他們中的某些人迫於學術任務的壓力,有可能一解析演算法就立即對外宣佈1024RSA演算法的破解完成,導致此演算法失去應有的價值。

後者保密性強,認識到此演算法的價值後絕對會秘而不宣的偷偷使用,但有個重要前提是他們能看到這篇演算法,這種部門壓根沒有常規聯絡渠道,就連投送給誰都無法確定,別說顏安,就是天天趴在網上收集資訊的BT也是兩眼一抹黑。

在糾結了三十秒後,顏安找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選擇——朱赤總參第五十六研究所。

這家研究所原屬於電子工業部,後歸屬於朱赤部隊,是朱赤國最早建立的電腦科學與工程相結合的大型綜合計算機技術研究所。

裡面有兩位朱赤院士,國家、軍隊優秀中青年獎、專業技術少將以及博士生導師十餘名,妥妥的大佬遍地走,顏安見了都得仰望。

保密性方面也不用擔心,畢竟是隸屬於部隊的單位,甭管是正在研究的專案還是計劃研究的專案,但凡是跟研究所相關的事,通通都要保密。

有了目標想把演算法論文送到他們眼前也不容易,雖然是研究所,但五六所對外幾乎沒有公開聯絡方式,不過他們會招收一些碩士研究生,透過這一渠道也能找到些不那麼適合的聯絡方法。

BT爬了半天才好不容易為顏安搞來了一個郵箱,郵箱的主人是資訊保安專業的博士生導師,得虧BT爬的資料足夠多範圍足夠廣,找到了四年前這位導師還沒到五六所時留下的聯絡方式,儘管已經過去四年了,對方不一定還會使用這個郵箱,但顏安只能試試。

除此之外倒不是沒有其他辦法,BT還找出了一些在讀碩士的聯絡方式,可全不是資訊保安這個研究方向的,就算把論文發過去,大機率也會被當成垃圾郵件給處理了。

在BT整理好的論文上修改一番,署名後將其傳送了過去。

如果在他學完大整數因數分解前還沒有回覆的話,那他就只有換一目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