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班的教學進度要比普通班快許多,畢竟高一上冊知識點能考進年級前五十,說明基礎沒什麼問題,重點在於拔高。我學的不吃力但是也生怕自己這次僥倖過關,期中被刷下來,所以每天晚上看書刷題到十二點才睡。

這個星期六是中秋節,我對鄭曉婉說想去看看姥姥,她同意了。

趙志剛誇我懂事孝順,特意讓司機開車送我去,還給姥姥買了盒月餅,我禮貌地表示感謝。

我默默記下沿路的標誌性建築,下次我就能問著路自己來看姥姥了。

到了養老院,司機等在外面,護工把我帶到了姥姥的房間。當時姥姥正坐在床上剪指甲,不知是剪得認真還是沒聽到我們進來的聲音,直到我坐在姥姥旁邊,姥姥才看到我。

她很高興,笑得臉上的褶皺更深,我笑著喊姥姥,抱了抱她。直到這句姥姥喊出來才發現自己在撒嬌,有點不好意思的坐直身體,姥姥一直拉著我的手不鬆開,好像生怕我跑了似的。

“在你媽那過得還好嗎?怎麼看著有點黑了?”

“挺好的,這是軍訓曬的。”

“那就好,那就好。她也算對你盡了份責任,憐啊,你別怪她了。”

“沒有,我沒有怪過她。”

怪她什麼呢,怪她生了我卻不養我?以前是怪過,求而不得才會怨懟,但當我發現沒有爸媽依然可以活著的時候也就對他們無所謂了。

畢竟我從沒體會過來自父母的愛,對從沒擁有過的東西能有多大的執念呢?

“姥姥,你在這還好嗎?”

“嗯,這裡吃得好,頓頓都有肉,住得也好,下雨天不用再怕睡著睡著覺屋頂漏水啦!”

想起以前的老房子,我們兩個人一起笑起來。

“總之什麼都好。就是……有些孤單得慌,左右也沒個能說話嘮嗑的人。”

“這裡都是老人,可能剛來互相還不太熟悉,等到在一起熟悉了就有話說了。”

“嗯。”姥姥睜著老花眼使勁瞅我,用佈滿繭子的手摩挲著我的手背。

我想起了帶來的月餅,開啟蓋子,給姥姥挑了個棗泥的,我挑了個栗子的。姥姥讓我把鞋脫了,拉著我上了床,兩人靠著牆一起吃起來,就像以前晚上睡覺前兩人靠著牆看老式的電視機。

姥姥牙口不好,滿嘴也就剩下幾顆牙可以用,囫圇半天才吃下半塊月餅。我把月餅收起來,囑咐她可以分開其他人一些,這樣也好增進感情,說不定就遇到可以說得上話的人了。姥姥看著我笑,連連點頭。

我待到了中午,養老院開飯,我陪著姥姥打了飯才走。

司機把我送回來正好趕上午飯,趙志剛今天難得在家,可能是中秋節特意留在家裡吃飯。

趙嘉裕依然沒有參加這種“家庭”活動,我低頭忙著吃飯,偶爾回覆幾聲兩個大人的問話。

忙碌充實的日子總是讓人無暇顧及它的飛逝,等到回過神來馬上就要面臨第一次月考了。

班主任說這是我們的第一戰,看看剛入班的排名會不會重刷。

大家都躍躍欲試,排名靠前的誓死要守住陣地,排名靠後的為了期中不被擠出去,鉚足勁想把自己的排名往前鼓踴鼓踴。

上課除了回答問題,大家都忙著做筆記,刷完題下課互相對照答案,常常為了一道題的答案爭得面紅耳赤,直到上課老師訂正完才見分曉。各科老師對我們班的學習狀態都十分滿意。

這次月考,班上有一半同學要被調去其他班考試,考前被其他班同學圍起來,求考場救助。

月考結束後,也迎來了十一長假,在老師宣佈放學前有的學生已經把書包收拾好,等老師一聲令下便如脫韁的野馬衝了出去。

月考成績還沒出來,不用擔心影響十一假期的美好心情。

我和姜琪不忙不慌地收拾書包,等收拾完,“野馬們”也就跑得差不多了。

“假期你有什麼安排?”

“在家看書。”